,正是南宮無夢。
樊慶拱手道:「將軍,這幾個姑娘帶回來了三四百潰兵。」
「敵人戰死一千一百六十三人,逃走的三百三十七人,都在。」
樊慶雖然不懂得兵法,但是在這樣的亂世,天下的兵馬彼此廝殺的,有足足三百多年,耳濡目染,他也知道,這代表著的是什麼——
全殲!
或殺,或降!
樊慶的心臟都用力跳動,呼吸都粗重起來。
少年忽然想到了那位先生的話。
殲滅戰,是全部或大部殺傷丶生俘敵人,徹底剝奪敵人戰鬥力的作戰。
凌平洋都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話,只剩下了驚歎。
樊慶,還有雷老懞,還有那幫大夫,還有那些年輕的人們。
他們歡呼著勝利,因為可以活下去,因為一種更沉重的,在心底燃燒著的東西,他們的眼睛明亮,身上的衣服破了,有鮮血染出來的痕跡,他們因為興奮,因為朋友離去的悲傷,因為活下去的宣洩而用力擁抱彼此。
然後對著天空發洩般地怒吼和大叫。
第一次在這個亂世的沙場登場的他們,這一幫在這個時代只是被認為烏合之眾的傢伙們,就這樣如同悶頭的蠻牛一樣踏入了這天下,第一戰,就是【以少勝多】【以弱勝強】【殲滅戰】的戰績。
凌平洋深深看著這些戰士,然後道:「但是你們幾個,就可以攔截這樣多的潰軍?就算是他們已經丟盔棄甲,可是亂跑也是抓不住的。」
丟盔棄甲不是個玩笑話。
而是真的。
此刻猶自還是夏末,燥熱無比,在潰軍情況下,甲冑悶熱,還極沉重,會讓自己跑得慢,潰軍都想著一個念頭,那就是跑得比同袍快些,丟下盔甲,扔下兜鍪,連刀劍都扔掉,只盼著跑得快些。
南宮無夢拋著手中的短刀,悠哉地道:「按照那個姓龐的老爺子說的,我們在對面後撤的地方留下了一些陷阱,只是缺兵缺將,肯定是留不下來對面多少人的,然後,這位姐姐就來啦。」
「就彈了一首琴音,那幾百個沒有了甲的武者就胡亂起來了。」
「我找了人來,很快就把他們帶回去了。」
凌平洋驚訝道:「擅長軍陣的兵陰陽家?」
有溫和的嗓音傳來:「這位將軍說笑了,只是他們的心境已經潰亂,如果軍心沉靜,又有將帥的話,我的琴音,也沒有什麼用處的。」
一名女子踱步走來,生得貌美,鬢髮如雲,氣質則極沉靜。
李觀一的動作微微一滯。
慕容秋水。
嬸孃的後面忽然冒出一個小腦袋,銀髮垂落,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慕容秋水笑了笑,朝著那邊的少年將軍伸出手招了下,道:「狸奴兒?」
凌平洋:「………」
樊慶:「…………」
龐水雲:「…………」
他們三個下意識看向那邊那個一出道就直接幹碎了二線兵團,打出殲滅戰的絕代狠人,腦子一時間有些抽住。
似乎沒有辦法把這個騎著麒麟,揮舞著丈二的戰戟,身上穿著將軍級別鐵浮屠重鎧,在戰場上來回縱橫呼嘯的戰將,和【狸奴兒】這個名字聯絡起來。
唯獨那位天下第一絕色很不客氣地大笑。
李觀一抓起旁邊的筆要敲在南宮無夢頭頂。
南宮無夢已經踏風溜了,李觀一穿著一身甲,看著那邊的嬸孃,讓諸將都退去了,才走過去了,道:「嬸孃,你怎麼來了?」
慕容秋水伸出手摸了摸李觀一的頭髮,看著少年臉上的傷痕:
「喏,來看看你咯。」
「順便給狸奴兒送點禮物來。」
李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