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沆捋著頜下清須,聯想起張衍來少清學劍的傳聞,皺眉道:“莫非果真是此事不成?”
蟬珠看他臉色,柔聲道:“恩師,張真人非是少清弟子,就算學得劍法,也未必會有什麼大成就,又何苦煩惱?”
周沆搖搖頭,張衍學劍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背後之事,由此可以看出,少清、溟滄兩派往來聯絡比過去緊密了不少,這對玉霄來說非是一個好訊息。
他轉了轉念,道:“你可曾打探出來,溟滄來使一行人現下宿於何處?”
那女弟子垂下首來,道:“恩師恕罪,弟子無能,不曾探聽得其等下落。”
周沆擺手道:“這卻不怪你,應是少清故意遮掩之故。”
想到此,他不覺有些憂慮,可從山門迎使開始,到少清後來表現,他分明感覺到了一股疏離之感,暗忖道:“看來回去之後,當儘快將此事稟明老祖。”
此處大嶽墩西南方向,觀霞臺上,一道劍光飛至,在上空一轉,繼而散開,張衍自裡踏步出來,他看了看下方一處宮觀,便就按落雲頭,才到至階前,觀中景遊已是得了感應,自內一路小跑迎了出來,歡喜道:“小的見過老爺。”
張衍道:“苗師兄何在?”
景遊道:“在在,正與幾位長老弈棋。”
張衍舉步往觀中去,過了正堂,不旋踵到了後院,見桃花樹下,苗坤正與一名長老對弈,另外三名長老正自旁觀,察覺到他來此,皆是站起行禮。
苗坤轉目一瞧,推開棋盤,哈哈一笑,站起身道:“張師弟,你這一離就是三十載,為兄問少清中人,皆言不知去處,要是再等幾年還不見你人影,為兄可要去山門搬救兵了。”
張衍知他打趣,並不多言,眼下他來此處學劍一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四名長老知二人有話說,都是告辭退去。
苗坤招呼張衍坐下,關心問道:“師弟此行可是如願?”
張衍笑道:“稍有所得,不致空手而歸。”
苗坤連聲道:“那便好,那便好,只是不知……吾等何時歸去啊?”
張衍笑道:“師兄可是等不及了?”
苗坤抱怨道:“師弟你是不知,少清之人俱是無趣的很,整日不是修行便是鬥劍,門中沒有美酒佳餚不說,便連舞樂也是無有,哪及在自家府中逍遙。”
他在這裡本是要出去轉上幾轉,可少清弟子知曉他是溟滄掌門記名弟子,一旦出門,就都是找藉口上來討教。
他也是兩難,若是應下,萬一輸了可丟了秦掌門的臉面,要是不應,還以為他膽小怕事,起初幾次都被他用言語應付過去,後來實則無法,只能藉口閉關,躲在宮觀內不出去了。
張衍眼道:“還請師兄再耐心等候幾日。”
苗坤面上一喜,道:“哦?果真?”
隨即猶豫了一下,小心問道:“師弟離去似顯匆忙,為兄冒昧問上一句,可是與那玉霄使者有關?”
張衍朗聲一笑,道:“師兄多慮了,玉霄使者與我何干,只是思及離門已久,欲早些回去罷了。”
苗坤鬆了一口氣,道:“那便好啊。”
因煉劍之故,張衍久不曾聞得外界訊息,與苗坤言說幾句後,轉而便問起山外之事。
苗坤言道:“自師弟來少清後,洲中倒是安穩了不少,顯是魔宗畏懼我兩家聯手,為兄想來,我三大玄門要能攜起手來應對此局,同進同退,想是應付魔劫也不在話下了。”
張衍笑了一笑,苗坤確然在秦掌門弟子之中地位不高,有些事情無從知曉。
三大玄門聯手,那除非是下定決心,徹底清剿魔宗了,可事實是,三派需其為己方壓制玄陰天魔,是以絕對不會做得此事,保持眼下格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