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成了一塊死地。若火遁也失了效力,澤楷就沒什麼辦法將訊息傳回宗內了。這數日當中,恐怕我們惟有靠一已之力自保了。”
紀若塵皺眉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平白無故的洛陽竟然變成了這樣一處絕地?”
徐澤楷字斟句酌地道:“月餘前,洛陽黃龍之氣直衝霄漢,主聖人神物將於此處出世。當時我潛心推算,明晚八方氣脈匯聚,就該是萬獸來朝,聖人神物現世之時。萬沒想到這幾日洛陽氣脈驟轉,亂世劫兆頻現。今日晨起時圍城已畢,黃泉穢氣甫現即延至全城,東都驟成絕地。凡此種種,當主一黯淵之魔將於明日現世,為禍人間。不過澤楷風水相術不精,也不知推得準不準。”
紀若塵默然不語,回想過往所閱之典藉,於天下妖邪所載甚多至詳,然而於黃泉之所卻語焉不詳。只說邪魔均出自九地之下,廣成子所遺三清真訣中有異物志一篇,將九地之魔分為三品,依下上有別,分別以黯淵、黃泉、九幽名之,言到黯淵之魔禍亂一國,黃泉之魔作亂天下,生靈塗炭。而若是九幽之魔出世,則將是山崩海嘯,天雨赤炎,地湧血漿。
未過多時,馬車又停在一座小廟之前。徐澤楷下車入廟,剛一進門,即見神像前那一株明黃大燭早已熄滅多時,當下一怔。他呆立片刻,這才苦笑一下,頹喪地搖搖頭,轉身上車,吩咐回洛王府。
馬車緩緩起行。
徐澤楷默然片刻,方苦笑一聲,向紀若塵道:“師叔,為今之計,我等惟有死守洛王府,等待邪魔出世了。師叔且去王府,澤楷先回府一趟,待取了法寶,就過薈苑來佈置。”
紀若塵點了點頭,陷入沉思之中。過了片刻,他忽然問道:“我看李王爺雙手染血,眉心色作青黑,背後又似有一幽魂跟隨,朝夕不離,此乃至陰至兇之相,說不定與此次大變有關。我們在洛王府死守,會不會反而是自投羅網?”
徐澤楷大吃一驚,盯了紀若塵良久,方才嘆息一聲,道:“師叔還不知其中原委。李王爺命宮三大凶星齊聚,殺氣騰騰,乃有此大凶之相。又去歲之冬,時任洛陽王的李充忽然染病辭世,李王爺乃是李充之弟,素得明皇喜愛,遂襲了王位。不過既然師叔問起,澤楷也不敢隱瞞。其實李充非是病死,而是當日他偶感風寒,李王爺即夜入王府,一番激戰之後,李充所養七大方士盡皆戰死,他本人則被李王爺親手灌下一壺冰梭露,五臟化雪,當場身亡。李王爺奏報說李充因風寒而忙,他又素得明皇喜歡,由此才奪了王爺。”
一時間,紀若塵彷彿看到了那一個風雪之夜,兄弟相殘之景。他默然片刻,方問道:“澤楷先生,那麼此事你都是知道的了?”
徐澤楷道:“那一晚,有三位異域方士死於我手。若非有那擁立之功,也不會得李王爺如此看重。”
紀若塵向徐澤楷望了一眼,見他面色笑容分毫不變,當下暗歎一聲,又道:“這麼說來,王爺背後幽魂該是李充怨魂不散所至。你為何不消了它?”
徐澤楷道:“李王爺實是頗有智勇之人。他知道亡兄陰靈糾纏不退,卻不讓我等施法,言道李充活著時都不能拿他怎樣,死後還能作亂不成?就讓他陰靈一直跟著自己,不得安寧也好。實際上李王爺命宮兇星匯聚,原也不怕陰魂糾纏。”
紀若塵沉默之際,徐澤楷又嘆道:“真沒想到師叔生具慧眼,竟能看透世人身宮命相!難怪九位真人均對師叔青眼有加!”
紀若塵默然不答,只是凝望著自己的一雙手。在他注視之下,車廂中忽然暗了下來,只有他那雙纖長有力的手亮起一團柔和的瑩光。在那晶瑩的肌膚中,忽然泛起一點硃紅,隨後這點硃紅越來越顯得粘稠,逐漸滲出肌膚,正是一點鮮血!
滴血旋又化開,順著手背四下蔓延,又有更多的血從肌膚下滲了出來,轉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