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
“嗯。”青衣柔柔地答應了一聲。紀若塵這才發現青衣其實也坐在桌邊,雙手捧著一個青花餈碗,置於唇邊淺淺地抿著。
若論飲酒之姿,青衣可要比殷殷端莊柔順得多,只是。。。。。。
紀若塵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氣,定睛看去,這一次終於看了個分明。
沒錯,青衣一雙小手中捧的那隻碗,分毫也不比張殷殷手中的小了。
當!張殷殷重重地與青衣撞了一下碗,然後舉碗就唇,幾大口就將一碗酒喝了個乾乾淨淨,然後將碗一放,伸手又去拎那酒罈。
青衣文文靜靜地端著酒碗,似青鸞吸水般細細地飲著,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是張殷殷剛將海碗放下,她那隻碗也跟著空了。見張殷殷又在倒酒,她也乖乖巧巧地將酒碗送了過去。
片刻間張殷殷已將兩個酒碗倒滿,剛端起酒碗與青衣碰了一下,結果一抬眼間已看到了紀若塵,當下雙眼一亮,嫣然一笑,媚意橫生。她旋即向紀若塵一指,纖指勾了一勾,道:“若塵,別想逃!過來……陪我喝……”
張殷殷一句話才說到一半,身子就是一晃,緩緩軟倒在桌上,沉沉睡去。
青衣聽得張殷殷呼喚,一轉頭也看到了紀若塵,當即放下酒碗,起身行禮道:“公子回來了。”
紀若塵吃了一驚,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道:“別亂動,小心摔著!你喝了多少,沒事吧?”
青衣先道了聲公子放心,然後以一根纖指點著下頜,細細算了一會,方柔聲道:“應該是……十二壇。”
“十二壇!”紀若塵登時倒吸一口涼氣。“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喝起酒來了?”
青衣道:“公子走後不久,兩位天君就攜了二十壇酒登門,說是給我和殷殷的一點薄禮,日後還請多多提攜。殷殷開了一罈,見的確是好酒,就試了一杯,嗯,然後不知怎地就喝起來了。”
“可是……”紀若塵看了一眼前廳,數了數酒罈,猶自不敢相信過半的酒都入到了青衣肚裡。
紀若塵嘆一口氣,先將兩位天君一手一個提起,扔到了前廳角落裡,想想又覺得不太好,於是將他們一一扶起,靠牆坐正。青衣則將一個個空壇拎出屋外。見桌上還有兩大碗酒沒動,她猶豫一下,見紀若塵沒有注意,悄悄端起酒碗,頃刻間就吸了個乾乾淨淨。
紀若塵拍了拍昏睡中的張殷殷,見她全無反應,無可奈何之下,只得將她打橫抱起,進入裡間,將她輕輕放在自己的床上。
哪知張殷殷突然翻身坐起,一把抓住紀若塵的領子,湊近了他,一雙鳳眼似笑非笑,咬著牙道:“紀若塵!你當年竟敢打我屁股,這筆帳我可都記著哪!這一輩子我都跟你沒完!”
在如此近的距離上看著她那如花容顏,紀若塵心中不禁微微一蕩,又頗覺得頭痛。張殷殷惡狠狠地說完了這一句後,雙眼一閉,又沉沉睡去了。她就算睡著了去,也是媚態橫生,數不盡的風流嬌媚。
剎那之間,紀若塵恍然想起了種種過往,與她一次次的爭鬥,如在昨日。
想到她不遠千里,孤身來到洛陽,紀若塵不由得暗歎一聲,拉起她的纖手,在唇邊輕輕一吻。只是他此刻心事重重,有如山重,這麼點綺思轉瞬即逝。
就在此時,一道無形強風猛然間自後襲來。紀若塵措手不及,腳下一個不穩,合身壓在了張殷殷身上。
這一道風來得全無徵兆,穿堂過室,呼嘯而去,四壁屋頂全然起不到半分阻擋之效。而且風中帶著一種玄異之氣,雖然嗅不到任何氣息,但拂身而過時,卻令人腸胃翻湧,恨不能將幾日來入腹的東西都吐出來一般。那一種味道,就似是千百具腐爛多日的屍體一起堆到了眼前般。
這時門口處忽然響起一聲輕呼,青衣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