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衣這才抬起頭來,喜道:“真的……啊!”她一抬頭,這才發現紀若塵前襟早已被血浸透,當下一聲驚呼!
紀若塵微笑道:“一點小傷而已,沒事的。只是我暫時護不了你了,你忍一點委屈,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說罷,紀若塵環顧一週,冷笑一聲,道:“你羅然門如此興師動眾,為的不就是這把赤瑩?只要你們不為難青衣,赤瑩儘管拿去,我也可隨你們去一次羅然門,交待一下這三條人命。”
那年輕人也收起了輕浮之色,鄭重道:“只要你隨我們回山,我必不會為難她。只是你既然救得了郝師兄,為何不能再救我三位同門之命?若不出人命,萬事皆好商量。”
紀若塵淡淡地道:“赤瑩上塗的乃是墜凡塵。”
聽得墜凡塵三字,羅然門眾面色都大變,心下萬分慶幸適才未被赤瑩給刮到一點,頗有逃出生天的僥倖。
青衣有些茫然地看著紀若塵將赤瑩擲於地,任由羅然門眾與雷鞭一同取走,然後有兩名羅然門眾將紀若塵從她身邊拉開,用生絲與金線混絞的繩索將他雙手牢牢縛住。她又看著數名羅然門徒迫不及待地搜遍了紀若塵全身上下,連一塊普通玉佩都不放過。
青衣終於有些明白了。
她咬著下唇,忽然道:“公子!我……我叫叔叔來吧!”
紀若塵本閉上了雙眼,任那些羅然門眾施為,聞言張目,望了青衣一眼,微笑反問道:“你很為難嗎?”
青衣低下了頭,一時竟感有些無法回答。她不擅謊飾,如此一來,已表明了其實極是為難。
紀若塵又閉上雙眼,被幾名羅然門眾拉著向遠處的馬車行去。
此時一個胖大道人走到青衣面前,竟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嘖嘖讚道:“真是一個可人的小妖!我看人間絕色也不過如此吧?瞧這皮兒滑的,難怪那小子肯為你拼命,若是換了道爺我,說不定也願意還俗了……”
那胖大道人甫一動手,紀若塵即停了腳步,緩緩回頭,雙眼漠無表情地看著他。在紀若塵那無悲無喜的目光注視下,道人越來越是不自在,心頭寒意暗生,幾乎將手中都凍得冰了!一番色迷迷的話才說到一半,他聲音就小到了幾乎聽不見的地步,不光收回了撫摸青衣臉蛋的左手,連抓牢青衣雙腕的右手也不由自主地鬆開了。
“看什麼看!再看道爺把你眼珠子挖出來!”那胖大道人意識到了失態,不由得惱羞成怒,向紀若塵咆哮起來。
紀若塵淡淡地道了聲:“誰再敢動她一下,日後我必斷其雙手!”說罷即徑自向馬車行去,再不向這邊望上一眼。
那胖大道人呆若木雞,直到紀若塵行遠,這才跳腳罵道:“兇什麼兇!害我三位同門性命,道爺倒要看看你還能得意幾天!”
狠話雖已放下,但他聲音卻是小得有些不自然,就連身邊人都未必聽得清楚,更不必說已然行遠的紀若塵了。不過胖大道人身旁的幾位同門都未有譏笑他之意,人人盯著紀若塵的背影,神色均不大自然。
片刻之後,一個年長些的人才向青衣道:“隨我們走吧。”
青衣默然不語,隨著他向馬車行去,幾個羅然門弟子隨後跟來。這一次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沒有人再願意接近青衣一步。
咣噹一聲,厚重的鐵柵門重重關上,隨後嘩啦一聲,一條粗如兒臂的鐵鏈將牢門鎖起。
紀若塵雙手抱膝,靠坐在長滿了青苔的石壁上,怔怔地望著不住滴水的地牢牢頂,不知在想著些什麼。他想得如此出神,黑暗陰溼的地牢,撲面而來的惡臭,甚至於身邊的青衣,都未有引起他的注意。
這狹小牢房深處地底,初入時覺得悶熱,但呆得久了,即會感覺到那浸骨陰寒。青衣花容慘淡,顯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