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擦掉眼淚。
傅不修見狀頗有兩分感慨,他不過是見鍾珍天資尚可,狡猾可笑,多言了幾句,想不到她竟然哭上了。
此女張口要好處,伸手殺人的時候,卻不見她如此多愁善感。這可不是個好習慣,修行者雖說懂得與有利的人結些善緣,卻不可心腸太軟,更加不能太過輕信與人。
倘若自己真是有什麼壞心,扮出慈祥老祖父的姿態,騙得她真心相待,小姑娘豈不是會吃個大虧。他摸了摸鬍子,想想似乎覺得鍾珍與自己年少時頗為相似,整個一個小騙子,卻也懂得些好歹。
當初自己不就是這麼承了從前老掌門的情分,也是傻乎乎淚眼婆娑的,不小心上了個大當,坐上掌門的位置,勞心勞力累得同一條狗似的。
他正待開口同鍾珍再說一番道理,外間卻傳來弟子大聲的呼喊,“掌門,鄧長老已經被黃長老請來了,還請掌門一同出去商討。”
來得倒不慢,還以為鄧普斯會直接回寧國,想不到還是放不下老祖寶藏。
傅不修想想似乎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以後的造化還是得靠自己。他拍了拍鍾珍的肩膀,“你隨我來,等下記得要少說多看。”
第二十九章 唱大戲
地面上的情勢毫無緊湊之感,哪裡像是來滅門的,簡直就跟出門玩耍一般。各大派彼此認識的弟子們,都圍在一起談天說地,互相之間稱兄道弟,熱熱鬧鬧的,一副他鄉遇故知的熱切氣氛環繞四周。
只有花間閣的一干女弟子們並未上前,全部都站得遠遠的,眼角卻是偷瞄其他門派的精英弟子們,瞧那些個別派男弟子長得比較俊美。
交好的姑娘們偶爾還會交頭接耳,紅著臉討論某幾個著實儀表不凡的弟子們。
不過當鄧普斯站到人前,花間閣那一票姑娘幾乎全部都轉移了目標。
大家都又是納悶又是害羞,怎麼暗墓門的長老是這個模樣,好似凡俗間的那些高門貴介公子,雖不見得俊美得眉目如畫,但是體態修長有如玉樹臨風,既有儒雅之氣,又不會太沒男子氣概。
最要命的是那股說不出的成年男子的瀟灑氣息,讓即使平日十分端莊的女弟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鄧普斯倒也沒細心打扮,又不是要與人相看,與平時沒有太大不同,手裡握著一柄繪著山水的摺扇,穿一身寶藍色寬袖長衫,頭髮以白玉冠束好,只留下兩縷垂在胸前。
他天生就在女人圈子內混,自然發覺有女子注意,轉過頭對著花間閣的眾女,露出一抹輕笑,手裡的扇子略略在胸前搖了兩下。
頓時風流氣息十足,不少女子面上一紅,扭過頭去不敢再看。
不過此時有正事在身,換了別的時候,鄧普斯或許還會想辦法去勾搭幾個絕色的姑娘,眼下卻忙著和劉斗魁打嘴仗。
“。。。劉兄,你這話差矣,我怎會無端端囚禁華陽派的弟子,倘若他與我無怨無仇,又怎會如此對待。李獨秀人品實在不堪,曾侮辱兩名我家的伺妾。。。至於他說被關了十年,這種話也說得出來,明明就關了幾個月而已。倒不曾聽他說是貴門弟子,不然我肯定擇個時間放他出去。不想他竟然自己走了。”
劉斗魁生平最厭惡的就是裝模作樣的男子。男人就應該如他這般,留著大鬍子,渾身肌肉,高大結實。此時被鄧普斯一番睜著眼說的瞎話,幾乎激得要動手。
鄧普斯也不是真的要與人打架,既然是扯謊推卸責任。先前聽暗墓門的黃長老來尋的時候,就曉得發生了什麼事,自然還有其他準備。
雖然單對單他不懼,可對方人多勢眾,鬧起來真的灰溜溜的逃跑,面子上不好看。都已經是煉魂期人,哪裡還能像少年時那般被人當兔子攆。
他招手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