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些大概。她也不懼趙冕誤會,換了旁人,隨意給國君獻藥自然不成,她雖多少有點私心,也是為著自己的父親好,再不心虛!
拿過散方,趙冕掃了一遍,點點頭:“看藥材倒和醫官的藥方差不多,只怕還有些獨門的藏著掖著……你找來這散劑,和那寒石散可相同?”
他這話換一個人聽,此時怕已經下去跪著了。趙靜可不怕,她只是也有些憂慮,就道:“兒找人試藥時日短,藥效自然是好的,且一個治頭疾,一個治傷寒,怎麼相同?唯有一樣,兒也不確定這散劑,會否和寒石散一樣致人上癮……要不您再找幾個人試藥,待過得十天半月的,看看再說。”
趙冕對她終究不同,心裡那點猜疑不過轉瞬而已。自己的女兒自己知,嫁了人不必從前,私心定然有的,但趙靜愛恨分明直來直去的性子卻在那裡,再不會改。就是原家,他們想些什麼,他也心中有數,也沒有必要暗害自家……
且,他為頭疾所困已久,若有希望治好,也須得一試。
於是他沉吟片刻,就吩咐寺人瑜倒一盞白水來。
趙靜見狀欣喜,這藥確是有用的,然而她來之前,原賀也說過,阿翁有可能不會吃。現下阿翁並不試藥,這說明什麼?說明阿翁還像以前一樣信她,若吃了藥有好轉,她心裡也不用為阿翁的病時時著急擔心了。
小勺舀了一點藥粉,倒入白水裡攪勻,趙冕仰頭便喝盡了。
藥效發揮總還需要一些時間,趙靜便想起另一件事,等趙冕漱完口,就開口道:“阿翁,三妹的婚事您究竟怎個打算?她已經老大不小了。”
趙冕拿絲帕擦了嘴,聞言看了她一眼:“她跟你抱怨了?”
趙靜搖頭:“趙閔的性子您難道不清楚?她都到了這會兒,還在老老實實地等著發嫁呢……你心裡那些成算,她猜不到,可畢竟也是您的女兒,我的姐妹,您就真要看她誤了花期!”
她後半句還沒說,為了那麼個毛頭小子,白賠個女兒進去,值當?
大抵天下做父親的都是一個樣,都不想兒女把自個兒看得太壞太狠。趙冕其實根本不在意他那些女兒,甚至兒子,他自個兒少時吃苦眾多,根源都在父母的不慈上頭,然而人的秉性有時候父承子繼,輪到他自己,也沒什麼兒女心。趙靜是個例外,所謂的例外,就是萬中無一。
他沒什麼誠意地應了一下:“我哪裡想耽誤你三妹的婚事?旨意連下幾次,西關不是有戰事就是邊務繁忙,這次那趙元更是直接拒旨,就說不願娶你三妹,你倒說該如何是好。”
這訊息趙靜可不知道,知道後,更加氣了。
她冷笑一聲,道:“要我說,阿翁您可是太器重趙諶父子,器重過了頭!西關戰事我也聽說了,不過區區一個邊民部落,能有多少人?舉國人不吃不喝供著西關大營,到現在也不曾說滅了犬戎,反而讓人家立了國,可見都是推托之詞!搞不好,是在那裡當家做主慣了,不願回來受桎梏呢!”
話裡話外的充滿了火氣,趙冕一聽,便似笑非笑地睨著她:“你從前不是獨看得上趙諶,旁人但說他一句不是,你就要揮鞭子,今日這是怎麼了?”
趙靜直直白白道:“兒過去愛慕大將軍,自然只看見他好的,可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沒道理他不喜歡兒,兒卻巴巴地念著想著……既不看好的,不好的不就出來了?三妹同兒要好,他們擺明了不顧三妹死活,如今再三拒旨,不把您放在眼裡,兒為甚要說他好話?”
旁邊立著的寺人瑜已經聽得心驚肉跳,還只能裝聾作啞地跟樹樁子似的立著,心裡卻很是為趙諶父子捏把冷汗。
都說天子無真情,這話畢竟是有道理的。別看從前陛下和大將軍患難與共,君臣之外更有幾分父兄之情,擱到君權面前,甚麼都不是!且這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