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臉皺成一團。
他愁眉苦臉地看著立春,小聲問道:“那丫頭怎地又來了?你沒說我不在家?”
立春比他還發愁呢,搖搖頭:“奴倒是這麼說了,衛小娘子似摸準了您今日回來呢,非要進來等著,奴怎麼好拒絕?”
這邊城還有一點特別不好,就是民風太開放了。街上坊市裡到處都是戴著帷帽的大小娘子,不戴帷帽的也大有人在,騎著馬過街的也不在少數,且不光是小家碧玉,連那官家或小世家的女子也時常出來。雖說那紈絝可以坐在樓上一飽眼福,但對於此時此刻的趙元來說,這種開放的民風無疑是在給他找麻煩。
媽的,要是在絳城,沒個長輩帶著哪個世家貴女會自己跑出來亂竄啊!
趙元也想幹脆退出院子,可守在屋子外頭那兩個婢女都識得他,這會兒已經大眼珠子錯也不錯地盯著他了。甲遜在他後頭低笑一聲道:“你沒跟那小娘子說,你已經有兩個未過門的妾室了?”且這兩個妾都要比衛小娘子的身份高貴。
“我……”趙元表情空白了幾秒,猶疑道,“我沒說過嗎?”仔細想一想,他可能真的沒說過。因為到這裡以後發生的事情太多,又已經過了五年,妾室什麼的當初聽著就像過家家一樣,哪裡會記在心上?何況那小丫頭從來也沒說過要嫁給他呀。
他煩躁地撓撓頭,大步朝正屋走去。算了,那小丫頭才多大呢,比自己還小一歲,大不了她說什麼自個兒就裝糊塗好了!
衛嫣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她在家裡喝的都是婢女們自做的花茶,擱點蜜既香甜又好看,哪裡喝的慣這將軍府裡的苦茶,真是苦到心裡去了。她瞥了一眼老神在在坐在主位的中年男子,又斜了一眼跪坐在氈簾子邊的兩個十四五歲的丫頭,忍不住在心裡埋怨起趙元。
趙元脫了靴子跨進屋裡時,就看見衛嫣一臉驚喜地站起來,看樣子還打算往他身上撲呢!他毛都快炸了,忙錯開眼神,一本正經地朝呂慧稽了一禮:“元見過先生!先生一路可順利?”
呂慧避開,還了半禮,才過來託著他的胳膊打量他,不住地點頭:“大郎長高了,壯實了!就是曬黑了些!”
趙元嘿嘿笑了。真該讓他老爹聽聽,人家都說他長壯實了,偏他爹非說他瘦得跟柴火似的,多難聽啊。他忙拉著呂慧坐下,也像模像樣地端詳了對方,道:“呂伯伯倒是瘦了不少,這一路越走越冷,風吹日曬的,可要多待些時日,我讓廚下每日燉些燕窩羹給你好好補一補。”
呂慧似笑非笑,伸手點點他的腦袋:“莫不是府裡補品吃不完,怕浪費了才要給我做了吃?”
“您怎麼知曉的?”趙元故作吃驚,“阿父和我多數不在這兒住哩,那些個人參燕窩鹿茸啥的可不是沒人吃嘛!”他說著,眼角又瞥到正忐忑不安的芳綾和芳錦,就轉過身盤腿坐著看她們。
“你們過來我跟前,”他勾勾手指,“我都認不出你們了,果然女大十八變啊。”
芳綾和芳錦互相看了一眼,就膝行到趙元一米外,重新給他行了禮。
“奴婢見過大郎。”
趙元託著下巴左看看右看看,看得兩個小丫頭先是臉紅,過後都忍不住捂嘴笑起來,他才指著芳綾道:“你是趙茹,對吧?”
他又看向另一個,眉眼明麗,梳著雙丫髻的女孩兒笑道:“你是芳錦。”
兩個女孩子眼睛都亮了起來。她們知道這回特特過來是為著什麼,只是做人侍婢和做人侍妾完全是兩回事,做奴婢,主人家和氣大方最是不錯,可要是成了她們的夫主,那自然還要能疼惜人方才最好。即便只是做侍妾,也算是嫁了人呢。
芳綾印象裡,大郎還是個小孩子呢,比她足足小了五歲。她雖身份低下,也幻想過將來嫁個甚樣的人,無論如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