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自己”坐著轎子跟著迎親隊伍離開,隊伍消失在霧中,江橘白冒出一身的冷汗,他轉身朝徐美書家的方向跑去。
找回銅錢應該就好了吧。
徐美書老孃的八十歲大壽被破壞了,地下室死了五個人,五個人的家長此刻都聚集在徐家的院子裡,對著眼前孩子殘缺破爛的身體嚎啕大哭,院子裡還暈了好幾個。
亂糟糟的院子裡人頭攢動,讓翻進後院的江橘白得以完全沒被人注意到。
甚至,就連後院的那條狼狗都跑到前院去了。
他特意繞到前後樓中間的水溝檢視,他摸著牆壁,雖然陳舊,但是完整。
倉庫真的沒有後門,他們七個人從最開始就撞鬼了,卻還以為是誤入了靈堂,打擾到了魂靈才受到報復。
江橘白繞回前門,仰頭看著蛛網密匝的門框,他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門。
倉庫裡的空氣佈滿灰塵似的,使人感到呼吸不暢。
江橘白找到燈開啟,發現燈泡表面覆蓋的灰塵已經吞沒了去大部分光芒,開了燈跟沒開也沒什麼區別。
幸好,窗外的光還是能照進來。
走廊位於兩旁房間的中間,光照不進來,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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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盡頭,地下室的入口,那串銅錢靜靜地躺在地面上。
江橘白麵上一喜,馬上就大步跑過去,距離銅錢只有一步之遙時,他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他整個人摔出去。
地上揚起灰塵,江橘白疼得呲牙,但還是迷濛著眼,伸手把銅錢一把就抓在了手中。
身旁門半掩,窗戶外燈光照進來幾縷,正好也照亮了江橘白手裡的銅錢。他記得銅錢一開始是銅金色。
江祖先水平不過關,他口中的好東西,成色都只能算一般,更何況還是這有了十八個年頭的銅錢。
但是現在,這串陳舊甚至有些褪色的銅錢,卻通體散發著冰冷的光澤,並且,越靠近銅錢中心,銅色越深,甚至泛著紅。
這還是他之前的那串銅錢嗎?
江橘白膝蓋蹭著地面,試圖爬起來拿著銅錢到外面好好研究一番。
只是他的腰剛拱起,背後就迎上一股力,直接將他的身體重新按回到了地面。
他的頸後傳來一陣微風,很慢可是涼得使他渾身都忍不住顫抖,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頸項無端昂了起來。
趴在地上的人急促地呼吸著,往上仰著的氣管運作得十分費力,他眼底浮上水霧,周身都被柔軟的冰涼包裹住。
一隻近乎透明的手從江橘白的領口探了出來,手臂病態青白。
手掌不顧江橘白眼底的恐懼和身形的顫抖,沿著頸項朝上,撫摸上下頜,最後拇指按在了江橘白的唇角,用力朝旁邊一滑。
一道紅似胭脂一般在江橘白的嘴角洇開。
一道似笑非笑的嗓音在江橘白耳邊混沌不清地響起。
“看來,我應該祝你新婚快樂了,小新郎?”
江橘白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身體被控制住,他知道原因,卻無可奈何,像個玩具一樣,任對方為所欲為。
他一定要想辦法弄死對方,讓對方灰飛煙滅,下十八層地獄,永不得轉世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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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橘白拿著那串銅錢,踉踉蹌蹌回到了家中,一路上,似乎有不少人在跟他打招呼,但他都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答的。
他差點找不到家。
父母出去上工了,江祖先正坐在客廳當中等著他。
“給。”江橘白把銅錢一掌拍到桌面。
少年身上那沖人鼻息的陰氣,讓江祖先都忍不住後背生出了涼意。
江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