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次高考,給了補償。而這種補償往往最易擴大化,結果,就讓陳佛生之流也順道給享受了,這也是陰京華三人敢放言,混進京大來陪薛向的根由。
陳佛生也不耐煩學校的艱苦生活,和薛向一樣,也是走讀,薛向抬手看錶已經兩點半了,雖估摸著陳佛生這會兒應該不在家,卻還是抱著萬一的想法,要通了電話。
電話是陳家的幫傭張媽接的,張媽說陳佛生吃完午飯就走了,說是下午要考試。薛向一聽,啪地把電話掛了,轉身朝門外奔去,未幾,跳上摩托車,就朝京大殺去。
雖然薛向和陳佛生份屬不同院系,考試未必在一天進行,可京大的考試潮來臨了卻是事實。薛向剛把車開進校內,便見數棟教學樓靜悄悄一片,立時知道壞事兒了,一停穩車。便朝中間的那棟灰樓奔去。
薛向雖極少來學校,卻是知道自己分在了幾班,哪個教室。因為這會兒的大學教育,不似後世那樣——每個班級沒有固定教室,而是同初高中一樣,各個班級定死了教室。
薛向剛奔到203號教室,便見其間。數十人坐得滿滿當當,人人伏案答題,靜悄一片。只聞見鋼筆沙沙摩擦紙張的聲音。
薛向的到來,霎時,打破了整個教室的寧靜。三四十青年男女齊齊抬頭朝門邊看去,就連一男一女兩個監考老師也轉過頭來。
“你有什麼事兒?”那女老師行到門邊,發問了。
這位女老師二十四五年紀,面板白皙,面目美豔,但形容極是冷峻,就連服裝也是選的女士中山裝,由此,可以看出這人的性格,可就是這嚴整的中山裝。在她高挑的身材上也穿出了婀娜的感覺。
“我是來參加考試的。”薛向赧然一笑。
“你就是薛向?”女老師一口喝破薛向的姓名,冷峻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微微現出一絲訝異。
薛向被問得一愣,微愕過後,點頭認下。
“你可以回去了。不用考了。”女老師微愕的面目復又凍上,竟下了逐客令。
“是因為遲到麼,據我所知,學校好像沒有因為考生遲到,就不準參考的規定吧?”薛向確實沒有胡謅,這會兒考生幾乎視作弊為恥辱。而後世防考生如防賊的諸般手段自然無法應運而生,至於遲到不準參考的防作弊法子,自然也沒問世。
“你考不過的,所以我勸你回去接著休息。”言辭間,女教師似乎知道薛向的逃課史。
“還沒考呢,你怎麼知道我考不過?請別浪費我答題時間。”薛向對這個姿容一品的女老師最後一絲好感也消失了,說話兒,就往裡闖。
“自信是好事,自信過了就是自大。”那女老師秀眉微皺。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敢和老師平等對話的學生,原本由於有出國於外求學的經歷,她很是欣賞西方的那種師生平等治學的模式,可這會兒輪到自己遭遇了這種學生,竟是分外不適。
薛向不管那女老師如何觀感,目光一掃,就在唯一的一張空桌上落定,在各種驚愕的目光中,大步走了過去。桌上放著一張試卷,他剛坐下,方才想起來得匆忙,竟忘了帶筆,這下算是鬧了烏龍。
薛向剛起身,準備朝那男老師借筆,忽然左側鄰桌帶著青色工人帽的青年遞過一隻藍殼鋼筆,薛向接過,道個謝,便埋頭看起了試卷。
這場考的是馬克思政治經濟學,對薛向這種前世浸淫了半輩子馬列的人來說,試卷上那淺顯的試題並不能讓他產生絲毫的興奮,唯一值得掛心的是,答題時間恐怕倉促之極。
果然,薛向奮筆疾書,剛在最後一道試題的答題處點上最後一個句號,試卷便被人抽了過去,那個句號便拖出去老長的尾巴。
薛向皺眉,抬眼看去,見那冰霜老師正從身邊滑過,朝另一排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