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天色已晚,再不回去,你爺爺會擔心的。”他拉起寶兒的手,兩人愉快地走向車子。
在這幾天裹,喬皚和寶兒都非常珍惜這段時光,雖說他只去短短的三十天,但不知怎麼地,兩人心中都潛伏著一種說不出的陰霾感,只是誰都不願說出,怕破壞這完美的感覺。然而隨著日子的接近,這種感覺卻如影隨形的越來越強烈,以至於氣氛變得很古怪。
這天寶兒終於忍不住了,非得找個人發洩一番不可,而這個責任非她的死黨——於凱薔莫屬。
於凱薔是寶兒大學的同班同學,性情溫柔、善解人意,配上漂亮的瓜子臉,給人一種靈秀雅緻的感受,以至於她和寶兒成為學校男同學追求的物件,而其他女同學只有自慚形穢的份了。
個性內斂的凱薔,常表現出一副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讓人不容易親近,也就因為如此,才激發寶兒體內一絲絲頑皮的念頭,想試試和這種“異類”交往,會不會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不知是寶兒開朗如陽光的個性影響了她,還是她的沉靜柔順,及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情感感動了寶兒,使得兩個個性南轅北轍的人,竟成了無話不說、無所不談的莫逆之交。
到了凱薔租屋外,寶兒似乎對門鈴有仇似的猛按它。
屋內的凱薔聽了此種電鈴聲,心中便知她的“家”大駕光臨了,無奈的站起身,拍掉裙子上的棉絮,轉身去開門。
凱薔看見門外的寶兒一臉苦瓜相,忍不住調侃她一番道:“寶兒,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我記得幾乎有十幾天沒見到你了,怎麼一來就賞我個大苦瓜?”
“你怎麼搞的嘛!一向蕙質蘭心的你,難道看不出我有心事嗎?而且還滿嚴重的呢!”寶兒意志消沉的走了進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一堆填充娃娃身上,因為動作太大,揚起了一陣棉絮在空中不停飄搖,寶兒這才注意到凱薔家中的不一樣。
“凱薔!這是什麼東西呀?你怎麼把家裹搞得像剛下過一場大雪似的。”她還真的將飄落的棉絮當成雪一樣,伸手想接住呢!
“這是填充娃娃,我想在暑假裹接點加工回來做做,好貼補些學費。”凱薔從冰箱中拿出兩罐可樂,一罐放在寶兒面前。
寶兒開啟瓶蓋,喝了一口說道:“你想打工為什麼不去兼家教,或外面任何一家速食店都很適合,不僅可以多賺些學費,也不用把家裹弄得烏煙瘴氣的。”
其實寶兒早就想幫助凱薔,因為她別的不多,但“錢”是她唯一不用煩惱的東西,但都被凱薔給拒絕了,其藉口永遠是那一千零一個理由:“這輩子她已經欠人太多了,她不願也不敢讓它繼續多得讓自己承載不動、負荷不了,甚至到了下輩子還得懷著一顆內疚的心活下去。”
凱薔心中那道傷痕只有寶兒清楚、感動,所以她也就不再執意下去了。
“我覺得我不適合去應付那些學生,乖巧的還好,要是碰上劣根性的呢?所以做加工錢雖不多,但我自得其樂。”她拿起掃帚掃著地上的棉絮。“別談我了,說說你吧!大苦瓜。”凱薔處理好一切後,端坐在寶兒面前,她知道免不了一場疲勞轟炸。
沒想到寶兒卻哭了起來,這倒是凱薔意想不到。
“寶兒別哭了,有什麼委屈就說出來。我從不知道,我這聽話筒幾時升格當起張老師來了。”凱薔急著安慰她。
寶兒噗哧一笑,瞪了凱薔一眼。
“會笑就好,瞧你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你的喬皚看了不心疼死才怪。”凱薔開玩笑的說。
“你找死呀!於凱薔。”寶兒拾起粉拳,直往凱薔身上揮去。
“拜託!我可不是喬皚,你的沙包是他可不是我呀!”凱薔邊逃還邊挖苦著。
“我不玩了啦!追一個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