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朗不會太平,可是沒想到他比她想像的還要殘虐。她也知道,以前那個口口聲聲說只要她不離開他,只要她還疼他就夠了的少年,已經遠去了。
其實她明白,他的心從來沒有溫暖過。
這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少夫人!少夫人!”瑞瑪不知從哪裡奔過來,戰戰兢兢的道:“你回來可好了。”
“茜朗呢?”
瑞瑪搖頭:“三少主瘋了一夜,現在找不到人了。”
冰雁腦子裡的筋一跳,“瘋了一夜?”放眼去看這一地的爛山楂,她知道了所謂的“瘋”是什麼樣。可是,“找不到人?他跑出府了嗎?”
“奴婢們找遍了,也沒找到,他亂砍的時候,奴們都嚇的躺了起來,等他消停了,才出來找人,就找不到了。”
冰雁臉色陰沉,一甩手朝前走去,“快把這裡打掃乾淨。我去找他。”
“是。”
找,要支哪裡找?奴婢們找不到的地方,而又屬於他的地方,應該只有她猜的到。幾乎是本能的,她想到了聖女湖,曾經他們一起從一個隱蔽的小路,鑽過洞去達那個地方,這是他開闢的捷徑,他說只有他們倆知道。
沒有任何猶豫,她直照著曾經的路子找去。
一路,她沒吭聲,只注意看了下腳下的路,這裡可以說沒有旁人來,只要留下腳印之類的就一定是茜朗。果然,她發現了小道旁灌木的新割斷的枝葉,地上也有踩過的痕跡,她心裡激動,很快跑到了牆根下,果然遮蓋洞口的雜物被搬開了, 這次她毫不猶豫地低頭就鑽出了洞口,剛一起身想要奔跑,余光中就瞥到草叢裡坐著的人,她頓住腳步扭頭,就看到依著牆根迷迷糊糊的茜朗。
“茜朗!”說不出來的心底冒火,冰雁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盯著他,“茜朗,站起來。”
茜朗眼皮動了動,懶洋洋的眯了她一眼,目光裡說不出的不屑和冷嗤,切,你讓我起來我就起來?
冰雁索性蹲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你到底想我怎樣?”
茜朗努力的掀起眼皮,心不在焉地看了她一眼,嘴唇一揚,“你該不是因為擔心我,才起這麼早的吧。”
冰雁被噎的倒抽口氣,心痛了。抬手撿去他頭上沾的樹葉,現在的他還穿著昨日的新郎裝,卻灰頭土臉的,看起來很滑稽,也很淒涼。“茜朗,你別這樣,我知道在感情上我辜負了你,也知道你有多痛不欲生,可是,現在我們已經成婚了不是嗎?我們能好好過日子嗎?”
茜朗的神色漸漸收斂起來,微揚起下巴,望向天空,光線照得他眯了眼,趁著他滿臉的迷茫。“能嗎?”他像是自問,又像是疑問,或者說是自嘲和諷刺。
冰雁瞧著這樣的茜朗,覺得好疲憊好疲憊,都不知道要再用什麼語言來安慰,來保證他們的感情,因為現在,她彷彿再說什麼堅貞都太搞笑,有些話說的太多,就成了沒把握,就沒了可靠性。張開雙臂,她慢慢的抱住他,哽咽著嘆息,“茜朗,這一切都在你,只要你想,什麼都可以。”
茜朗緩緩垂下眼簾,濃睫之下,目光迷離地盯著肩膀上她的側臉。果然,才過了一夜,僅僅是一夜的時間,她連哄他都顯得疲乏了。然,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只靠女人的哄來過日子呢?
感覺到他身體的冰冷,和他態度的更加冰冷,冰雁也不由暗暗打了個寒戰,鬆開他,心疼的看他憔悴的面容,勸道:“茜兒,我們回去吧。”
茜朗呆滯了片刻,終於動彈了下,在她的攙扶下起身。
冰雁見他聽話,還當他情緒好轉,心裡甚是安慰和雀躍,小心呵護著他返回。她覺著,說什麼都是白費,只要她一門心思對他好,只要她更加關心他愛護他,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