慚愧,為了我給艾米家人帶來的痛苦,我也想向他們道歉,目前我正在協助警方調查……哦,這件事我已經說過了。”
她不好意思地露出一縷無力的微笑,記者團發出一陣輕笑給她打氣。
“可憐的小東西。”紅髮女人說。
“她是個小賤人,她壓根兒不值得同情。”我暗自心想,我不敢相信會有人替安迪難過,我簡直不肯相信。
“我是個二十三歲的學生。”安迪又介面說,“我只希望能保留一點兒隱私,以便在這個非常痛苦的時刻好好療傷。”
“祝你好運。”我低聲說道,這時安迪退了下去,一名警察宣佈不再回答任何問題,他們邁開步子從鏡頭前消失了蹤影,我發現自己向左邊斜過身子,彷彿正要跟隨他們而去。
“真是個小可憐,她似乎嚇壞了。”年長一些的女人說。
“我猜終究還是那傢伙乾的。”
“他跟這小姑娘的地下情居然超過一年呢。”
“渾球。”
德西用手肘輕輕推了推我,睜大了一雙眼睛,意思是問:“你知道尼克的外遇嗎?你還好吧?”此刻我滿面怒容(說什麼“真是個小可憐”,見了鬼了),但我可以把這怒火賴到尼克的婚外情上。於是我點了點頭,無力地微微一笑,表示“我沒事”。德西和我正打算離開,我卻又在螢幕上望見了我的父母,他們一如既往地手牽著手,一起登臺走向了麥克風。母親看上去像是剛剪過髮型,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發火。我正下落不明呢,母親卻偷閒去收拾個人儀表。每當有人離世,一堆親人繼續過日子時,人們總會聽見那些親人冒出這種論調“已經過世的某某人一定希望是這個樣”;拜託,我可不希望是這樣。
這時我母親開口說話:“我們的宣告很簡短,隨後也不再回答任何問題。首先,感謝諸位對我家傾注的真情實意,看上去全世界跟我們一樣深愛著艾米。艾米呀,我們想念你溫暖的聲音、你的機智幽默和你的一副好心腸,你確實是個出色的‘小魔女’,我們會把你找回家來,我知道我們辦得到。其次,直到今天早上,我們才知道我們的女婿尼克·鄧恩有外遇。從這場噩夢一開始,他就沒有表現出應有的積極,也沒有表現出應有的關注與擔心。因為我們願意相信他是無辜的,所以將他的表現歸結於受了驚嚇,可是知道他有外遇以後,我們的感受發生了變化,因此,我們將不再支援尼克。隨著調查繼續進行,我們只能希望艾米能夠回到家人的身邊,她的故事不能就此終結,這個世界正等著她的新篇章。”
“阿門。”不知是誰回答道。
'1'該組合以其在拉斯維加斯賭場酒店的演出聞名。——譯者注
尼克·鄧恩 事發之後十日
節目已經結束,安迪和艾略特夫婦從視野中消失了蹤影,莎朗的製作人伸出高跟鞋踢了一腳將電視關上。屋裡的每個人都望著我,等我開口解釋怎麼會捅了個大婁子。莎朗向我露出一抹燦爛得過分的笑容,那是憤怒的笑容,她那張打過肉毒桿菌的面孔緊跟著繃了起來,在不該打摺的地方打起了摺。
“嗯?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用平靜渾厚的聲音說。
坦納及時插話道:“這就是我們的重大爆料,尼克原本準備好披露真相併探討詳情。我很抱歉時間不太湊巧,不過在某種程度上,目前的情況對你來說反倒更加有利,莎朗,你可以採訪到尼克在第一時間做出的回應。”
“你的肚子裡最好有點兒有意思的貨色,尼克。”她一邊邁著輕盈的步子離開,一邊對著人群高聲大喊,“給他戴上麥克風,我們現在就開始採訪。”
事實證明,莎朗·席貝爾打心眼裡喜歡我。在紐約,新聞圈子裡流傳著一則隱秘的逸聞,莎朗本人就曾經出過軌,劈腿後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