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家不沾親,對吧?”他問道。
“不沾親。”我說著扭過臉去。
“對不起,只是你看上去像……”
“我們是從加拿大來的,現在請你離開吧。”德西厲聲說道,那傢伙翻了個白眼,嘴裡嘟囔了一句“哎喲喂”,一邊慢吞吞地走向吧檯,一邊卻還不停地瞄我。
“我們該走了,去湖邊別居吧,我現在就帶你過去。”德西站了起來。
德西的湖邊別居里會有一間堂皇的廚房,有一個個寬闊的房間,大得足以讓我四處閒蕩、翩翩起舞。別居里會有無線網路和有線電視,足以讓我運籌帷幄於千里之外,還會有大浴缸、舒適的浴袍和一張床,那張床可不會隨時搖搖欲墜。
當然,湖邊別居里還有德西,不過我還管得住他。
酒吧裡的傢伙還在定定地盯著我,看上去已經不再那麼親切。
我俯過身在德西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這一切必須顯得像是我做出了決定,“你真是個好人,我很抱歉拖你下水。”
“是我自己想被拖下水,艾米。”
我們邁步走出賭場,路上經過一個格外令人沮喪的吧檯,吧檯的各個角落正播放著一臺臺電視,這時我一眼望見了那個“狐狸精”。
那個“狐狸精”正在舉行新聞釋出會。
螢幕上的安迪就是個小不點兒,有一副頗為無辜的模樣。她看來像個照顧小孩的保姆,並非色情片裡那種活色生香的保姆,而是那種和孩子們玩成一片的鄰家女孩。我知道眼前並非安迪的真面目,因為我曾經在鏡頭外跟蹤過她。在鏡頭外,安迪會身穿緊身上衣炫耀自己的雙峰,下身穿著緊身仔褲,留著一頭波浪起伏的長髮;在鏡頭外,安迪看上去秀色可餐。
現在她正身穿一件荷葉邊衫裙,頭髮攏到了耳後,從臉頰上兩團玲瓏的紅暈看得出剛剛哭過。她看上去既疲憊又緊張,卻顯得十分美貌,比我記憶中更加美貌。我還從未這樣仔仔細細地打量過她,她還長著不少雀斑呢。
“喔,該死。”一個長著酒紅色頭髮的女人對她的朋友說道。
“噢,見鬼,我還剛剛為那傢伙有點兒難過呢。”她的朋友介面道。
“我家陳年的破爛只怕都比這小妞年紀大,那男人真他媽混賬。”
安迪站在麥克風後,低下兩排深色的睫毛,望著手裡不停顫抖的宣告書。她的上嘴唇有點兒溼漉漉,正在攝像機的光亮下閃閃發光,她伸出一根食指抹了抹汗滴,“嗯,我現在宣告:從2011年4月至今年7月,我與尼克·鄧恩保持著情人關係,其間他的妻子艾米·鄧恩下落不明。尼克在北迦太基專科學校教我一門課程,我們因此親密起來,後來發展成為婚外情。”
說到這裡,她歇下來清了清嗓子,她身後的一個黑髮女人遞給她一杯水,那女人的年紀並不比我大上多少,而安迪咕咚咕咚飛快喝了幾口,水杯一直在手中不停地顫抖。
“我與一個已婚男人發生了戀情,對此我深感慚愧,這件事違背了我的價值觀。當時我真心相信我愛上了……”她哭出了聲,聲音戰慄起來……“尼克·鄧恩,而且他也愛上了我。他告訴我,他和他妻子的關係已經告一段落,他們兩人很快就會辦理離婚手續,我根本不知道艾米·鄧恩已經懷孕。現在我正配合警方調查艾米·鄧恩的失蹤案,並會盡我的一切力量予以協助。”
她的聲音很小,聽上去很孩子氣。她抬眼望了望面前的一排排攝像頭,似乎嚇了一大跳,隨即又低下了眼神,圓圓的臉頰上泛起兩團紅暈。
“我……我……”她說著抽泣起來,她的母親把手臂擱在她的肩膀上(那女人一定是安迪的母親,她們倆都長著日本動畫裡那種大得驚人的眼睛),安迪又繼續讀了下去,“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很抱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