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得,老婆是我的。兒子也是我的。有血光之災也要去頂住。束了束皮帶我昂起頭,大步流星追藍藍而去。
跑了兩步,摔個屁蹲。這華蓋運未免交得有點雷霆萬鈞。撐起來一摸摸到電動衣架,是它袢我。“幹什麼呀?”我以為它擔心我要跟我去。還有點感動。
結果不是。小小在裡面招呼我,問:“老關,你回來那麼久,沒發現一點蹊蹺?”我跟當頭被人打了一棍子似的:“還不蹊蹺,未必還要看到一臺洗衣機跳鋼管舞?”它居然摸樣甚為害羞的扭了扭蓋子,然後惱羞成怒的吆喝我:“你仔細看看,家裡變樣了。”心亂則目盲,說得半點沒錯。剛才滿腦子是藍藍和諾曼,還有一倉庫和我形相近性相遠的“蔬菜”,我還真沒工夫好好打量家裡,現在一看,不由得失聲叫出來:“大大呢,阿BEN呢,冰箱呢?”衝進浴室一看,“瓜瓜呢?”一大堆電器都不在了,難道今天是愛迪生的生日,他們上街遊行緬懷電力之父光輝業績去了? 雖說大感詫異,我也不準備掉頭去管它們,這種有大大帶頭集體翹班的事件很少出現,不過我可是跟它們一起生活好多年了,分分鐘剃鬚刀都會離家出走,或微波爐自己跑回生產廠家做換殼整容。見怪不怪了。正要又跑掉,攝象機很不耐煩的舉著它的三腳架過來堵住我:“老關,我們把諾曼家和公司裡的電器全換掉了,現在他房子裡都是我們家的。”我仰天一跤摔下去,立馬又爬起來。
那邊廂,電視機阿三已經連線上外景隊伍,開始現場轉播
畫面是一間小小的公寓,客廳和睡房打通,格局相當狹仄,屋子裡的傢俱非常簡單,不過品位獨到,佈置得相當精緻。我有點疑惑:“諾曼是有錢人哦,怎麼住那麼小一屋子?”千千悠閒的站在我一邊看,說:“記得上次你開齋打架那間酒吧吧。這是上面的一套小房子,諾曼平時都在那裡的。”我想你怎麼知道啊,再一想多半又是阿BEN。它平時沒事就去美國太空總署聽人家的機密會議當消遣,經常一邊聽一邊狂笑,說:“就這智慧還發展外星計劃,怎麼不研究一下種土豆如何收蘿蔔啊。” 盜取區區諾曼的來往資訊,應該是小菜一碟了。
轉回電視,有人走進來了。'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5 1 7 Z 。 c O m'
是一個長得活象一隻蟑螂的男人。錄音筆在一邊充滿厭惡的說:“老關,這就是今天上午那個,我說,我莫非正遭天譴?一天看到他兩次啊”它無法形容自己的噁心態度,跑到洗手間嘔吐去了。忘記說了,我們家的錄音筆是唯美主義者。經常半夜跑出來和微波爐討論扮靚心得,並且時時浩嘆,微波爐可以整形換面板,它就最多做一個無水SPA。實在傷心。
這位蟑螂男走到沙發上坐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美的堇色盒子,小心翼翼開啟,眉宇間有無比興奮與期盼的神色,可惜沒有哪個攝像頭角度在頂上,我沒有看到盒子裡是什麼。只聽到他喃喃自語:“還差兩個,兩個。快了,快了。”他的表情活象十六歲的少年第一次看到初戀情人的胸部,不過這個少年有點流氓罷了。我差點把臉貼到電視機上去看能不能瞄到一點什麼,阿三說:“老關,你這個樣子實在很蠢啊。”幸好蟑螂男解脫了我,他的手機響了。他謹慎的把盒子收起來,接電話,我清楚的聽到是藍藍的聲音,細細的說:“鐵方,我把家裡的東西都拿了,諾曼呢?”
這個世界上,不知道多少男人被妻子拋棄過。相信數量絕對不少,不過我所認識的,就只有武大郎兄而已。以他作為參照物,我一直覺得自己還算走運,離婚就離婚啦,後遺症不過是形影相弔,對月長嚎,怎麼都好過被人當頭一棒,然後講:“不瞞你說,東區雙龍公墓的位都訂好了,不去實在浪費。”帶著這一點感恩的心,無論是目擊藍藍與他人曲曲彎彎,還是看了她的日記後發現自己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