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揪著自己的衣領說過的話。
“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什麼是對,什麼是錯,重要麼?如果不重要,那為什麼要讓自己被這些東西束縛?如果重要,那你願意放棄活下去的機會去堅守嗎?你想要什麼,可以捨棄什麼,寧死也不願意失去的又是什麼?不要指望我給你答案,你只能問自己,不斷的問自己,直到再也不會迷茫不會猶豫。”
自己,與其說是怕了,不如說是迷茫了吧?卻也正是因為洛靈霜的恩將仇報,自己才會懷疑所謂的主角光環是否真的存在。如果像小說裡那樣各路美女一見傾心、左擁右抱的美夢是真實的,那麼自己就不會被一個小姑娘算計到頭上。如果自己真的是小說裡那樣的男主角,就不會懼怕這些算計,更不會因為叵測的人心而感到心寒。理所當然的,顧子方開始懷疑無極塔選中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因為所謂的主角金手指。
沒有得到答案,毫無疑問加重了顧子方的懷疑。能讓可以對自己破口大罵的器靈沉默不語的答案,怎麼想也不可能是什麼好聽的。看來,他不知道的太多了。不知道一個小姑娘也能有那樣的算計,不知道法寶中誕生的器靈其實也是會算計的,不知道這條修仙的路究竟還有多少自己想不到的事情在前面等著。
回想另一個世界的生活,兩相對照,顧子方忽然覺得,過去活得簡單單純的自己其實挺好。陰謀詭計也好,殺戮也好,都離自己很遠很遠。儘管生活平淡無奇,沒有大起大落的刺激,卻不必面對這些自己不擅長不喜歡的東西。修仙,真的是好事嗎?成為仙人,真的就比當凡人好嗎?如果仙人能壽與天齊隨心所欲,比凡人更加的自在得意,那麼無極塔的前任主人為什麼會死?
不自覺的將下巴擱在膝蓋上,撥弄火堆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顧子方只覺得滿心的迷茫,不知道明天要如何。
小離,要是你在就好了。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會知道該怎麼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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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霧道場的祈星臺下,大道看著眼前笑眯眯的呂洞賓,不著痕跡的抽了抽嘴角。雖說早就知道純陽宮的這個創派祖師各種惡趣味,可真的親自領教過了,他才發現呂洞賓的幾個弟子有多麼不容易。能在這麼一個老頑童的眼皮子底下成長為正常的性格,這是不是也該算是一種本事呢?
眨眨眼,收起這些奇奇怪怪的感嘆,大道看了一眼祈星臺上隱約可見的藍光。“阿離的悟性高得真有些可怕了,這才多長時間,就已經衝擊化神中期了。滄海大陸上千萬年來那麼多修士,恐怕沒幾個能跟阿離比悟性的。要是讓那些停留在化神境幾百年都不能再進一步的老傢伙們知道了,只怕會全體眼紅的。”
“老頭子的弟子,自然是個個都好的。”絲毫不覺得這話有多麼招人恨,呂洞賓臉上掛起了得瑟的笑容。
喂,我也沒說他不好啊,你用得著這麼急著表態嗎……。覺得自己額角大概有青筋在跳動了,大道考慮了三秒鐘,到底沒敢直接把呂洞賓給滅了——君即離要是因此而暴走甚至入魔的話他就得收拾好大的爛攤子了。
“其實有個問題我一直很想問。”半點不知道自己剛剛躲過一次劫難,呂洞賓看了看祈星臺。“為何要讓他奪舍一個男子的軀殼呢?”
微微愣了愣,大道臉上浮現出一個惡劣的笑容。“難道你不覺得,他做女人的時候彪悍得太可怕了嗎?兇殘、毒舌、腹黑,還動不動就暴走,傷了不會哭、痛了不會喊疼,哪點像是女人了?所以我覺得他還是做男人更適合。”
“我大唐尚武成風,男子能上馬殺敵,女子也能劍走沙場,如何能用那般世俗眼光來看待?廟堂上有武皇、上官、太平公主,公門中有曹雪陽,江湖上七秀公孫氏等女子亦是受人敬仰,誰說女子只能躲在閨閣中繡花?再者,小離本是江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