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指掌!
只是到了這裡,真定郡王卻還把不住延昌郡王想做什麼?
忽聽一人淡淡的道:“郡王此言差矣!當年齊王伏誅,陛下本有赦免其年幼子女之意,未想齊王心狠手辣,事前有話叮囑侍衛,若事敗,則殺諸妻女隨於地下!依郡王所言,唐勒若未喪身於其中,自然是齊王餘孽憐其弱小,或有旁的用意,才將他藏了起來。既然如此,為什麼卻要託付給顧秋水,冠以別姓?甚至坐視其以私生子的身份進入一個小小的任家?難道齊王餘孽能夠千里迢迢的將之從西域帶到長安交給顧秋水,又三番兩次護送在暗,卻不能夠私下將其養大?”
眾人循聲看去,卻見寧搖碧越眾而出,走到任慎之身邊,微微頷首,道,“任表哥,你不必驚慌,這等荒謬事,聖人英明,自不會相信。”
任慎之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卻是沉住了氣,點頭道:“雍城侯世子所言甚是,慎之父母早故,卻是從未聽過這樣的說法的,至於生得與桃姬相似,慎之亦是一頭霧水,全然不知就裡,所以不知該如何辯駁,然而世子之言,還請郡王解惑。”
延昌郡王沒有理會他,而是望向了寧搖碧,森然道:“齊王乃是謀逆之人,世子卻為其居心叵測之後人解圍,就不怕自誤嗎?”
“我妻早年寄養秣陵外家,受遊家諸人教誨憐愛長大,婚後嘗與我提過些許,其唯一的姨母、即你所言任慎之之母對我妻甚為疼愛。”寧搖碧直言不諱的道,“這次任家表哥考得會試第三,我妻深為姨母感到欣慰,曾叮囑我殿試之時代為照拂。論這親戚,是我的大舅子,再說今日同在一殿,又有同科之誼,我豈能不管?再說郡王所言,實在駭人聽聞!老實說,我是一個字也不信的!”
他不給延昌郡王說話的機會,跟著輕蔑的道,“何況齊王叛亂,已經是數十年前的往事,若非今日郡王提起來,怕是這滿朝都沒人記得了!退一萬步來說,即使任表哥乃是齊王存世血脈,如今天下安定,民心歸一,難道以聖人的恢弘氣度,還要擔心所謂的餘孽?郡王今日為一人之私,作此悚然聽聞之語,掃了新科進士之喜慶,實在不智!”
寧搖碧乃紀陽長公主愛孫,不但是帝后看著長大的晚輩,且因長公主的緣故,他見到帝后的機會,比延昌郡王和唐澄都要多,帝后看他,也比庶孫們更親切。再加上幼時與唐澄的衝突,早早就和綠姬母子有了罅隙,對延昌郡王說話,根本就是肆無忌憚。
此刻直言延昌郡王不智,已經是念著御前有所收斂了。
延昌郡王望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只是他很快將這絲情緒掩飾下去,平靜的對著殿上一拜:“還請陛下聖斷!”
第一百五十九章 東夷
聖人也很平靜,他是先帝親立的太子,奉遺詔繼位,這帝位來的再正統不過。更何況登基數十載,天下歸心社稷安定,就算當年是謀逆上位的,如今也已經變成名正言順了。
若說當年聖人初登基時,煽動了名將仲崇聖及麾下大軍的齊王確實一度驚動長安,使紫宸搖動,然而現在別說任慎之一個流落民間的齊王庶孫了,就算齊王還活著,又能怎麼樣?
時移景遷,對聖人來說,齊王燕王雙雙復生,也不是什麼大事。真正的大事,還是自己膝下的兩個皇孫,當然,還有太子——若非是親生骨血,聖人更有何慮?
所以聖人只是淡淡看了眼延昌郡王,便轉向時斕等幾位宰相:“眾卿家以為呢?”
宰相們眼色交換,又低聲商議了幾句——由於時斕年長體衰,殿前稟告有些中氣不足,就由他之下的高獻陵上前答話:“陛下,臣等以為,第一,僅憑一幅畫、數名教坊伎人揣測天家血脈,實在是過於倉促了;二則,如雍城侯世子所言,即使任慎之為齊王血脈,然而齊王叛亂時,其父尚為襁褓之中幼子,且陛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