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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比較愛哭。後來考上了三十一中。他腦子不大靈活,但刻苦。老師對他評價挺好,有農村孩子的樸實。高中考上了北京六中。剛一上初中他就跟我說想入團,我表示支援,還說我入黨,你入團,咱們比賽吧,看誰先入。結果恆昌入團比我入黨快,不久就當了班幹部。他為人厚道誠懇,同學關係很好,上高中時就入了黨。我們從來沒有為他操過心。

恆昌有1米75的個兒。很內向,不愛說話,從不張揚。他長著一雙笑眼兒,稍微動一下就是笑眯眯的樣子,非常隨和。他沒有特別的嗜好。不怎麼愛看小說。父親買了一把小提琴,他曾拉過,也沒拉出名堂,就是自己亂拉。

老杜工作很忙,跟恆昌在一起的時間有限,有時也跟他聊聊。記得那是

◆杜恆昌小學畢業照他上初中時,有一次吃飯時為一點小事,父親說了他,他默默地掉淚了。我批評老杜,吃飯的時候不要說孩子。你這麼做孩子還吃不吃飯了?我們大家還吃不吃飯了?老杜則說我慣孩子。我從沒罵過恆昌一句,沒動過他一個手指頭。但我也不慣他。家裡就是粗茶淡飯,很少去飯館。他不愛吃零食,穿衣吃飯從不挑剔。因為他是團支書,工作忙,再加上弟弟妹妹需要安靜,上高中後就住校了,一星期回一次家。他很少主動管我們要什麼東西,因為當幹部,工作需要,我們給他買了塊手錶。

“*”中,他這個團支書也靠邊站了。對於六中紅衛兵打人這事兒,他很反感。他曾在家中對我說,這麼打把政治運動庸俗化了。串聯時他借了一些錢,後來也都還了。這孩子沒一點歪的邪的,跟他父親一個樣。

1967年10月,恆昌報名去內蒙古草原。那次一起走的大約有400多人。他先告訴了我要去內蒙古,我當時表示反對。我說去哪裡應由組織決定,不要自己先提出來。組織如果讓你上大學,你就應該上大學,這也是革命需要。我認為應該一顆紅心,兩種準備,不能一種準備。

當時他父親一個禮拜才回家一次,平時住在單位。等他回來時,恆昌又對父親說要去內蒙古。他父親同意了,我也就不再反對,給他準備了些物品。他說我帶些舊衣服就行了,簡單點。他父親的軍衣有些大,我用剪刀給剪錯了。他說沒關係,給我縫起來就行。

杜恆昌 把生命獻給大草原(2)

走那天,在天安門廣場有40來輛汽車。我們全家都去送他了。他神采奕奕,我和他父親、弟弟、妹妹眼看著他上了汽車。到了那兒以後,他來信說一切都好。

1969年初我們去“五七”幹校。一開始去牡丹江,珍寶島事件發生後,又去了貴陽“五七”幹校。他知道後來信問父親,為什麼去“五七”幹校?是不是犯錯誤了?你一定要把真實原因告訴我,跟我說清楚。如果犯錯誤,我將重新認識你。

其實下“五七”幹校是一鍋端,他父親啥錯誤也沒犯。

他下鄉後,胳膊被馬踢斷了也沒告訴我們。我們看他字跡特別醜,歪七扭八,小學生一樣,他父親一再追問怎麼回事?他才說右胳膊給踢斷了。

到了1972年春節前他告訴我們要回家探親。

◆1972年春節期間杜恆昌(右二)與父母弟妹合影那時候,他父親在空軍後勤部第四研究所。我們響應毛主席號召,紮根邊疆,全家都搬到了貴陽。他父親原來是室主任,後來擔任了科技處處長。

1972年春節,我們一家五口團聚了,共住一間房,一大床,一小床。有人建議讓杜恆昌住招待所。我們說一家人湊在一起熱鬧。我和老杜及兩個孩子住大床,杜恆昌睡小床。他與弟弟妹妹相處都很融洽,沒事時就給他們講內蒙古的風土人情和打狼的事情。拆洗衣服時,他的傷殘胳膊吃力,把大盆摔了,還堅持自己洗。他的棉衣洗完後全成了碎片,爛了不能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