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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部分

宗族不能齊心協力,又如何在這多事離亂之秋長久生存下去?至於崇州林氏,我年輕望淺,還是二叔另選賢能主持。”

“你也知道正值多事離亂之秋,那就不要推脫了,”林庭立手放在林縛的肩膀上,用力的按了按,“這副擔子不輕啊,除了你,還有誰能勝任?大家都要記住,不管是東陽之林氏,還是崇州之林氏,我們都是同源同根、同宗同族的。”

“……”林縛安靜的看著濤濤東逝的江水,後世人很難理解這個年代宗族對維繫社會關係的重要性,也很難理解宗族勢力能在這個年代所發揮的巨大作用。林縛雖然也有意扶植並藉助林氏宗族的勢力,但是他也有意的限制林氏宗族勢力往江東左軍內部滲透,他並不希望林氏宗族最終成為能夠左右天下政局卻又無法自我控制的龐然怪物。

一姓之族,有三五個四五品官員,實在不足為奇;不過一姓之族能有三個手握實權的官員,在全國範圍內也已經算得上大族了。

林庭立雖說職事還是東陽府通判,不過散階已經是正五品朝請大夫,實際掌握兵力達六千人的東陽鄉勇,成為穩定東陽甚至江寧局勢一支重要力量。這時候很難將沈戎從東陽踢走,不然東陽知府一職便是林庭立的囊中之物。

隨著局勢進一步發展,只要小心謹慎的應對,林族的勢力註定會得到進一步的壯大,林族的根基也越來越難以給敵對勢力撼動,便是改朝換代,林族也有資本待價而沽,不用給腐朽的元氏王朝殉葬。

林縛安靜的不出聲,林庭立側臉看了他一眼,實在也難以想象林縛怎樣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做到這一步的。

林庭立比林續文提前二天趕到崇州來,他的長子林續祿在崇州住了將近十天,對崇州的情況瞭解更深一些。比起林續文在津海以及他在東陽,林縛在崇州的根基打得更加深厚,幾乎可以說是將崇州控制在手裡,嶽冷秋、王添派來的宣慰特使韓載對林縛的限制作用十分有限。要不是崇州的地形太不險要,林庭立相信林縛據崇州割據一方都有可能。

此外,林縛據崇州,他據東陽而林續文據津海,三地之間以水路、船隊相連,實際形成了以崇州為根體,東陽、津海為兩翼的格局。若真是亂世來臨,未嘗沒有一搏極貴的機會。想到這裡,林庭立也隱隱的有些興奮起來,暗道:難道林縛內心深處也有著這樣的打算不成?

崇州地形雖不佳,但總比東陽深陷一馬平川的腹地要好。關鍵林縛的發展思路主要集中在船上,發展水運,發展戰船,發展水營。崇州的地形看上去不佳,貌似無險可守,但只要林縛旗下擁了一支強大精銳的水師,交錯以及東面的大海、南面寬闊的揚子江便是崇州賴以自守的天險。

林庭立隱隱約約的想到一些事情,只是這些事情還遠遠未到能攤開到檯面上來談的時機。

第65章 賑災

香樟裡位於崇州縣西北角上,與興化、皋城二縣挨著。

暴雨傾盆,騎馬在這樣的鬼天氣裡穿行,披著雨蓑,渾身上下也給豪雨澆了通透。

運鹽河白茫茫一片,林縛翻身下馬,牽著韁繩趟水往河心走去,很難想象平時才百十步寬的運鹽河這時候水勢浩蕩,看上去江流還要壯闊,河畔的青青蘆葦給大水淹沒得只剩下青翠的嫩尖,還有許多淹了半截的榆楊雜樹以及零零散散給浸泡在水面裡的土屋瓦房。

崇州沒有什麼來勢洶洶的洪水,揚子江上游再大的洪峰下來,也會給崇州段寥廓達數十里的江面吸納消解,但是崇州縣乃至整個海陵府,都是積沙成陸,地勢低平,一場豪雨積水不能及時排出去,就會形成嚴重的積澇。

運鹽河本是崇州縣北境主要的排澇河道,但是由於維揚鹽鐵司的運鹽船主要走皋城縣境內的北官河,運鹽河崇州段不再重要,百年失修,積淤嚴重,進入八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