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西是梁成翼負責防守的河中府,有接援,其還沒有陷入孤圍,必然是據濟南死守……梁習、梁成衝父子再蠢,手裡有五六萬兵馬能用,只要濟南城裡米糧不斷,怎麼也能守住?對葉濟多鏑來說,還不如從正面施壓,迫使梁家父子棄濟南南逃,待梁家父子離開濟南之後,派一支jīng銳騎兵半途擊之即可。”
“要是從正面,從平原府施壓強迫梁家父子棄濟南南逃,葉濟多鏑率一部主力徐徐進入平原府,也要耗些時日,那他在東線能做的第二個選擇,應再使陳芝虎為先鋒,往東穿chā,奪登州水鎮!”高宗庭語氣堅決的說道,“大人當立即向朝廷密奏,請撤登州水軍,就地摧毀登萊地區所有的修造船舶設施跟場所,強令工匠南下……”
“朝廷下旨,葉柳飛拒絕執行,當如何處之?”葉君安問道。
即便朝廷為保江淮,也必然不想登州水軍及登萊地區的造船工場及工匠落入燕胡手中,唯一可慮的是柳葉飛。登州水軍南撤,柳葉飛身為登州知府卻不能隨之南撤,柳葉飛若忠於朝廷,自然會遵旨辦事;倘若柳葉飛這時候已經起意投降燕胡,必然會千方百計的阻撓登州水師南下,以便在燕胡面前撈取更多的投降資本……
“抗旨者殺,跟有意叛降之人,還有什麼廢話可言?”林縛冷冷的說道,吩咐葉君安說道,“葉先生,麻煩你與宗庭速去草擬摺子,今日就派人遞往江寧……請到密旨,從江寧直接走海路北上登州,時間應該能趕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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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淄府衙後宅,狗犢子盧雄困頓的坐在xiǎo池子畔的柳蔭下,眼睛半眯看著池塘裡的蓮蓬及碧綠的荷葉。近一年來,他所不明白的,既然他跟陳芝虎要給督帥報仇,為何卻要幫著東虜攻城掠地、殺人盈城?而那些屢受皇恩、看上去一本正經、滿嘴仁義道德的讀書子,為何又爭先恐後的來投東虜?
狗犢子盧雄力大如虎,但很多事情都想不透,但督帥給使他心裡充塞著憤恨,就彷彿殺人兵器,陳芝虎驅他攻城,便如狂屠;戰後,便幫陳芝虎看宅守院,他只能將對督帥的情義寄託在陳芝虎的身上。
“你回去告訴姓柳的,在我面前沒有討價還價的機會。我今日許他條件,三王或天命帝最終不允,還不是都是廢話,”從開啟雕huā窗戶的屋裡傳來低沉如chūn雷的聲音,“姓柳的心裡也應該明白大燕需要什麼,只要能將這些替大燕留著,他還愁沒有出路?”
過了片刻,就有幾人從屋裡走出來。即便在內院,這幾人神sè也是很不安。
直接將馬車拉到內院來,馬車遮得嚴嚴實實,絲縫不lù,看著那幾個形跡詭異的鑽進馬車再沒有lù面,狗犢子盧雄站起來捶了自言自語道:“狗日他孃的咋不將臉揭下來?”
馬車馳出府去,陳芝虎從屋裡走出來。
陳芝虎虎背熊腰,即使在內宅,身上也穿著軟甲,臉上有一塊大斑,彷彿虎紋一般,左額處天生陷進去一塊,豁嘴兔使他的容貌看上去異常的猙獰、醜陋。
這相貌上的缺陷,使他幼時給父母遺棄,給僧院收養從xiǎo做了和尚。即便是做和尚也受盡欺侮,以致十三歲時在收養他的老和尚死去,他便提了一把剔骨刀,將僧院裡其他二十六個和尚一個不落的殺死,一把火燒掉僧院,落草為寇去了。
狗犢子盧雄問道:“虎爺,還有仗要打?”
“或許吧!”陳芝虎淡淡的說道,開口說話時,豁嘴裂得更厲害,真如一張活生生的虎臉。
“虎爺,你說高先生曉得我們幫胡人打仗,會不會怪我們?督帥在閻王殿裡會不會怪我們?”狗犢子盧雄問道。
“你既然下定決心要替督帥報仇,還怕督帥怪你嗎?”陳芝虎反問道,見狗犢子盧雄費解的撓腦笑了笑,又凝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