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來,我便是殺了你,官司打到清和殿前,林某人也不怕你能活過來咬我!”
“你就**人,還擺什麼威風,難不成這些流民還真聽你的話敢殺官兵不成?”陳志再沒用,也不會怕林縛身前**個武卒,他此行光弓箭手就帶了一百多,就算亂箭對射,也遠遠要佔上風。
不理會籬牆外的陳志,林縛徑直走到持竹槍流民募工佇列前,高聲說道:“數十日前,夜寇襲營,我與爾等兄弟姐妹死傷百餘眾,江寧兵馬司可有人在?”
“沒人在。”流民高聲整齊回道。
“江寧兵馬司誣害良人,藐視按察使司之威嚴,以不法亂令來此緝拿良人,你們許不許他進來?”林縛高聲再問。
“不許。”流民高聲回道。
“他等仗勢強闖,踐踏我與諸兄弟之家園,可敢隨我殺無赦?”林縛高聲再問。
“殺無赦!殺無赦!殺無赦!”
不要說陳志在籬牆外聽了腿軟、臉面沮喪、膽氣盡失,趙勤民在籬牆內也聽得心驚,心想這近兩百號人拿著竹槍真要衝將出去,在這狹窄之地,未必不能將東城尉的兵馬乾翻掉。
也難怪林縛敢如此的囂張跋扈,他的確有囂張跋扈的資格,這世間又有幾人能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將這些個各地聚到一起的流民組織、訓練得如此計程車氣如虹?
一隊持竹槍流民募工在持弓武箭陣列防禦陣列,林縛重新走到趙勤民等人的中間,輕蔑的看著籬牆門外的陳志,說道:“門前地也是守獄武卒協防之處,許你半炷香時將人馬撤走,半炷香盡,射死勿論……燃香計時!時到射箭,開門斃敵。”
旁邊馬上有火將香點燃插在籬牆門簡易的門楣下。
即使林縛氣勢如此之盛,趙勤民還是擔心陳志會下令強攻。林縛見他臉上有憂色,輕笑低聲說道:“陳志不敢強攻,王學善要殺你,何必明刀明槍來?不過徒留事柄罷了。”
趙勤民給林縛一語點透,瞬時想明白過來。他也是聰明絕頂之人,只是事事關己,讓他方寸大亂,有些關竅遠不如林縛看得透徹。王學善往他身上潑汙水栽贓罪名,只是降低他站起來指證王學善罪行的可信度;王學善若以亂令公然搶人並與守獄武卒及流民廝殺,反而給別人留下他做賊心虛的說詞,遠不如派人暗殺合適;但是江寧府出海捕文書,明知趙勤民人在河口,又不能不裝腔裝勢的過來緝捕。
陳志帶這麼多人來,倒是希望能嚇住這邊,嚇不住,陳志當然也不敢硬衝,反給這邊氣勢如虹的鎮住。
陳志驚疑不定,不知道是退兵好,還是再堅持一會兒,籬門空地前的兵馬司兵卒也心虛,林縛昨夜當街斷人手足,他們好些人都親眼看到,也真怕他犯豬頭三脾氣,也不管陳志下不下令,就有人開始偷偷摸摸的往場地外挪,至少要避開箭頭所指的方位。
香燃到一半,陳志還沒有下令撤退,籬門前的場地都空出一半,如此兵卒,也很難想象陳志能率領他們強攻下來。
第八十七章 兵退如潰
東城尉陳志膽氣被奪,未等半炷香燃盡,就與手下悉數撤出門前空地。他也覺得沒有臉再跟林縛說什麼漂亮話,就悶頭回撤。土埂路給東城尉的兵馬堵了個嚴嚴實實,陳志也沒有心思整飭佇列,甚至沒有下令回撤,他就騎著高頭大馬就從青苗田間穿過往南而去,手下當然也是蜂擁而走。有騎馬的、有走路的,佇列散了一團,亂糟糟散開。那些普通兵卒也無從適從,後面人給楊樹林擋住視線也根本不知道前頭生什麼事,看見長官從田間南逃,只怕強攻失敗、裡面人殺出來,一窩蜂的搶先恐後的往南潰逃。恐慌的傳播是很迅,身邊人狂奔起來,也只會丟兵棄甲的跟著狂奔……
林縛在籬門裡看了又好笑又好氣又好恨,庸將貪臣誤國便是如此,亂世之景象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