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逃敵殘部力戰——敖滄海與身邊的張苟說道:“要是主公能給我們每人按上一對翅膀,那可就好了……”
“哪有這種美事,奢飛熊在前頭可不是比我們更想插上一對翅膀飛出去?”張苟笑道。
眼前從淹地跋涉行軍雖苦,但相比奢飛熊在前頭狼狽逃命,他們也是以苦為樂。
敖滄海與張苟走到一處高過水麵的坡地歇腳,等大營侍從官騎馬過來,看林縛派人追來有什麼最新的指示。
“敖將軍,主公正從後面趕來與你匯合,請敖將軍暫緩一步!”騎馬追來的小校是趙虎幼弟趙夢熊。
在江寧時趙夢熊還是懵懂稚子,如今也是虎背狼腰、淮東軍裡一員響噹噹的勇將,趙虎、趙豹都在領軍,林縛將他留在身邊充當宿衛。
“哦,主公也跑到前頭來湊熱鬧?”張苟疑惑的問道。
趙夢熊說道:“這個我倒不曉得!”
他們所站的地勢不高,往南望去,看不到林縛已經追到哪裡了,但從南面聲浪一陣高過一陣,便知道林縛從那裡經過,激得將卒士氣便如燒開的水起來。
等了片刻,林縛與周普與數十扈騎的簇擁下從後面追過來。
林縛抹著額頭的汗水跳下馬來,攙住欲行禮的敖滄海、張苟等人,笑道:“這段路騎馬也是難走,真是叫你們辛苦了!”
不比平地縱馬,走水追來,馬疲人乏,林縛、周普都是常年打熬筋骨之人,騎馬都這麼辛苦,可見將卒在淹地跋涉而過,是何等的艱難。
敖滄海說道:“敵軍的頭顱便如熟悉的莊稼一般等著我們趕過去收割,便不覺苦!”
“亦苦亦樂。”張苟說道。
“宗庭已到上饒,守住上饒不成問題,”林縛就著一塊不曉得從哪裡衝來的石磨坐下,邀敖滄海、周普、張苟等人也隨意蹲坐,說道,“我們進擊的時機,比預料中還要好。除鄧禹所部很可能在花亭與陳漬撞上外,王徽等敵將,在青溪都產生猶豫、裹足不前,這對我們來說,要算是一個更好的訊息!你們怎麼看?”
敖滄海讓麾下的隨軍參謀將地圖展開,鋪在半乾的坡地上,將浙閩軍東線主力諸部從地圖上準確的標識出來,在此之前,信江沿岸的關鍵點,也早從地圖上用紅色筆鮮明的標識出來。
張苟眼睛炯炯發亮,問道:“主公的意思是叫陳漬擊潰鄧禹所部之後,放過北岸殘敵不打,轉走南岸攔截奢飛熊?”
林縛看向敖滄海。
浙閩在東線的諸將,敖滄海最先殺的人無疑就是奢飛熊,但是他不會叫私仇淹沒理智。奢飛熊在信江南岸僅萬餘兵馬,而浙閩軍在北岸有三萬餘主力,孰輕孰重、主要打哪一路,不言自明。
敖滄海問道:“陳漬擊潰鄧禹所部後不守花亭,北岸之敵殘部,最有可能從花亭溪往北向湧山、樂平境內逃竄,那喬中、虞氏兄弟有沒有把握先一步拿下湧山?”
贛東先遣軍只要先一步拿下湧山,就能再次堵住浙閩軍東線殘敵往北逃竄的道路。
眼下,林縛就擔心浙閩軍東線殘敵直接北上逃往江州,與奢文莊親率的江州軍主力匯合。要是浙閩軍東線殘部不走花亭溪北上,而繼續沿信江西下,經撫州逃往贛州或豫章固守,那淮東軍主力就有足夠的時間,追上去到贛州或豫章再對敵軍殘部進行合圍;也有足夠的時候,將在在廬州的水營主力西調到江州外圍參戰。
“我可以一試,”張苟說道,“上饒形勢發展極快,怕是蘇庭瞻在浮樑還沒有警醒過來。只要經花亭溪往北逃竄的殘部不是整部北撤,那對北線的攔截不會造成多強的衝擊力。贛東兵馬即使倉促難以攻克湧山城,只要先一步在湧山南側據險堵路,也能將北逃殘部堵上三五天……”說到這裡,張苟是異樣的興奮。
比起擊潰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