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至爾,父母豈有不慈者哉。”從此以後,兩宮關係漸漸緩和。
不得不說,這個韓琦數十年宦海沉浮,早已練就一身高超的政治才能,眼光更是賊得緊,總能站在得勢的一邊,當年范仲淹執政,他跟著吆喝吶喊,兩人一起倒臺後他不久又從新得到重用;後來宋仁立嗣,他又一眼相中宋英宗,到皇帝與太后爭權時,他力挺皇帝,從太后手中抓回實權;之後宋英宗病重,他又一把把宋神宗給推上臺來!
這種手腕之人,沈歡不能不說一個“服”字,聽得司馬光詢問,不敢怠慢,極有信心地道:“老師,你想想,當今官家還是韓相公一力支援登基的呢,若官家病癒,以韓相老辣的眼光,難道看不出該站在哪一邊?不要忘了,官家可不像仁宗登基時那般年幼!”
沈歡的意思很明顯了,司馬光明白過來,本朝仁宗官家登基時才十二歲,當時劉太后可以名正言順地聽政,把持朝政十多年,其他大臣也因為官家年幼,心安理得地在太后手下做事,如今官家可不同,他都快三十歲了,不過是因為病重才讓太后暫時主持朝政而已,一旦病癒,朝廷臣民肯定不肯再讓太后一個女流繼續執政下去,大宋朝對這種後宮與宗室的限制那是不遺餘力的,縱死也不肯重演漢朝與唐朝的覆轍!
司馬光點點頭,道:“不錯,想來韓相公也是支援官家的,既然如此,老夫更不需害怕什麼了!”
沈歡汗顏,沒說你司馬光怕過誰,這老頭太正直了,難道看不出這是一個升官的機會麼,若鼎力支援皇帝,讓他看出你吶喊的努力,不難在他心中留下好印象嘛!他有點洩氣,司馬光為人正直過了頭,有好處的事總不肯受,看來還需自己多多敲打才成。
沈歡正了正顏色,道:“老師,韓相公都是快六旬的人了,就是再有能力,也撐不了幾年。門生早就說過,當今天下,能救濟百姓的也就你與王介甫而已,王介甫已經離開朝廷,那麼就剩你一個人了,還請你在官家面前多多爭取,早日接上韓相公留下來的班子,為天下百姓出力!”
司馬光一愣,怒道:“子賢,你說的什麼混話,老夫為官,豈是為了爭權奪利!”
沈歡肅身道:“若這權利對天下百姓有利,還請老師爭他一爭!”
“你……”司馬光大搖其頭,之後嘆氣起來,“子賢,韓相公年輕時志願便是‘仕宦至將相,富貴歸故鄉’,但我輩讀書人,以天下為己任,若一心只求升官發財,倒也有違聖人教誨……”
“正是!”沈歡附和說道,“為國為民,臣之大者!老師心胸,門生愧不及也!”
司馬光心神一動,捋須不已:“為國為民,臣之大者!說得好,若為臣之人都抱此心思,何愁天下不太平!子賢,此言當自勉!”
沈歡心頭嘿嘿直笑,不就是改版了某個大俠的話麼,無甚希奇,恭身拜道:“門生當以老師為榜樣,為國為民!”
“為國為民!”司馬光呵呵笑道,“原來你還是勸老夫要掌大權才為國為民!”
“門生也沒有辦法,當今天下,也只有宰相或者參知政事才能行法變革。老師也清楚,我大宋承平百年,多有弊習,若不加以改正引導,他日必成禍患!還請老師以百姓為念,做一些不忍心之事!”
“也罷也罷!王介甫一去,本以為再不復聽聞變革之言,沒想到你這個學生倒是口口聲聲相勸老夫,與王介甫無異!只要不失為人原則,你說吧,老夫該如何行事?”
沈歡大喜,說了半天,浪費口水無數,還不是怕司馬光總是不肯做領功之事或者推辭高官之位,若是這樣的話,就失去了自己站到他身邊的本意,時間緊迫呀,只有三四年的時間王安石就要回京,若之前不能取得與他相抗衡的實力,估計他們師徒就要到洛陽專心寫《資治通鑑》了!
“老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