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須做其他,只要以諫議大夫身份上書朝廷,請太后撤簾還政即可!對了,老師,官家可是真的痊癒了?”沈歡記得歷史上宋英宗好像是四月或者五月才親政的,因此這個上書時間得把握恰當,不能早了,不然沒有功效;也不能遲,不然首議功勞就飛了!歷史上讓曹太后撤簾的首要功臣是韓琦與歐陽修,特別是韓琦,在太后還是口頭說撤簾卻還沒有定下主意時,他竟然直接在朝堂上喝令侍從,說太后撤簾,讓人把垂簾給撤掉,硬生生把朝政還給了宋英宗。這可是膽大包天之舉,不過卻也贏得了宋英宗的信任,終其一朝,縱使韓琦被彈劾多次,依然在宰相位置上雷打不動。沈歡也不要司馬光像韓琦一樣,這種事司馬光也做不出來,現在以他的地位,也沒資格做,只要第一時間上還政奏章即可,搶先做這個倡議之人!
司馬光思慮一下道:“當日見官家,已不復當日病症,只是身體還有些虛弱而已,不過經過這些日子修養,估計更是好轉了吧!”
“那請老師半個月之後上奏章吧!”沈歡不知道自己的到來會不會改變一些事情,像王安石,本來在去年十月左右就該回江寧了,卻拖到今年才動身,想來一些細節總會與歷史有所出入了。考慮一番後,決定把上奏章之事放在二月,就是還按照歷史一樣發展,也不至早了許久。
司馬光嘆道:“如此行事,也不知是對是錯。”
沈歡正色道:“老師,官家才是大宋真命天子,你忠心為主,不正是合乎其宜之事麼!”
司馬光點點頭,沒有說話。
沈歡見司馬光同意,心裡暗喜,也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想起一事來,覺得該提醒對方,不由說道:“老師,其實親政只是小事而已,官家親政之後如何行事,才是關鍵。”
“哦?”司馬光開始驚奇了,看沈歡的架勢,這個徒弟有一步步為他謀劃的趨勢。
“老師覺得官家事親為人怎樣?”
“至孝。”司馬光不假思索地道。
“這才是問題關鍵,老師,官家還有親身父親的!”
“你是說……”司馬光聰明之至,沈歡才說開頭,他便想到了結果,“官家會行追封濮安懿王之舉?”
沈歡點點頭,肯定會追封的,因為這是英宗一朝鬧得最厲害的事了,仁宗無子,把濮王之子英宗要過來繼養,這皇帝是個孝順之人,自己做皇帝了,想給自己的生身父親一個名份。於是,長達十八個月大宋最離譜的黨爭開始了!這個苗頭還是極具政治遠見的司馬光在英宗一親政就看出來的。此時沈歡無恥地把人家的遠見給拿了過來,而且原來主人就站在他面前!
“倒也有可能!”司馬光點點頭繼續說道,“不過真要名份,追封一個就是了!”
“就怕引起爭論!”沈歡隱晦地提起,“若是形成黨爭就麻煩了!”
司馬光搖頭道:“子賢過憂了,可以想見,若官家親政,追封之舉應該會有的,不過若說黨爭,太過矣。君子群而不黨,如今朝庭,君子居多,當不至於是!”
“老師……”
“子賢,此事不必過憂!今日有閒,與老夫再討論一下修史之事吧,老夫覺得上次你提到的那個宗旨很有可為……”
沈歡很無奈地被一說起治史來就滔滔不絕的司馬光拉到一邊,討論起治史理論來。他真的很想和司馬光再提一下這個追封之事,他認為司馬光過於樂觀,太相信別人的操守了。至於黨爭,沈歡覺得若是要來,止也止不住,可關鍵他得確保司馬光的地位呀,歷史上這次濮王之議以宋英宗、韓琦等人為首的一派贏了,失敗一方很多被貶到地方去,而司馬光就是站在他們對面的。沈歡急得要死,當時司馬光還是宰相反對派的第一提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