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稱濮王為皇伯,至於其他夫人,以某國夫人稱呼也算很尊榮了。
此奏章一出,像指明燈一樣給不少人引導,先是翰林學士王珪根據這個理論,力挺“皇伯”一稱,接著是御史臺眾人,也一力支援。這些奏章上到官家那裡,交給中書議論,這些宰執也有他們的理論,不肯服輸。參知政事歐陽修作為博學之人,立刻就有了理論,引經據典說《喪服記》裡有“為人後者,為其父母服”,說濮王既然是官家生身父親,若稱為“伯”,千古未有,不足為論,又說既然稱伯,那麼他的夫人又封某國夫人,更沒有這加爵的禮儀,也不符合禮制。
雙方你來我往,才十多天就打了好幾次嘴仗,有一發而不可收拾的趨勢。以至於司馬光每次回到府裡都唉聲嘆氣,悶悶不樂,一臉苦惱的樣子。沈歡看了只有暗暗發笑,他倒有了一絲淡然,既然司馬光立場已定,他也只有慢慢策劃了,記得歷史上司馬光並沒有因為此事牽連被貶謫,他本人倒是想與其他人一起貶出去,皇帝不允許,也就繼續留任,不過這個知諫院並不是沈歡給他定的目標!
“鬧吧鬧吧,鬧得越大越好!”沈歡對於這幫專幹無聊之事的人有著一絲憤恨,想象著他們焦頭爛額的模樣,竟有了一絲快意,稍稍解恨,反正此事還沒有那麼容易解決,慢慢熬吧,等自己想出辦法幫司馬光撈取功勞再說,當然,這對自己也是一個機會,能不能打入朝廷高層心裡,就看他的手段了。
沈歡下定決心暫時不理濮議開頭爭論,畢竟現在不過是讓朝中之人站隊而已,真正的**還沒來臨呢!而他七月份有著參加科舉的事兒,也不能時刻到司馬光處溜達了,一時間倒也離開了這些廟堂瑣事。因此四月、五月,都平靜度過,一直到閏五月底,在趙仲針再次溜出王府的時機,沈歡也把周季拉出來,臨時又開了一個新華書館的股東大會。地點是周季家的春風酒樓了,既然在酒樓,又高朋到座,若不上美佳釀餚,總失禮儀。
沈歡趁機大吃一頓,酒足菜滿之後,看看趙仲針——不對,官家親政後先是給淮陽郡王改了名字,成為未來神宗皇帝的名諱——趙頊,五月的時候又由淮陽郡王升為穎王!以後改叫他趙頊了,年方十六的他如今又長了一歲,相比去年成熟了幾分,不愧是皇家子弟,用膳時也文雅得緊,輕咀慢嚼,動作悠閒,好不優雅!
“雲飛兄,給我們的趙大老闆彙報一下新華書館的業績吧!”沈歡笑了幾聲,招呼著周季。
“好嘞!”周季應得歡快,從懷裡掏出幾本帳簿,遞給沈歡與趙頊兩人,條條框框,一一羅列,以沈歡所寫數學符號記載,帳目清晰,趙頊多日鑽研數學之道,倒也能一目瞭然。
周季興奮得臉都發燙了:“兩位,這印刷機簡直就是制錢機呀!四個多月經營,已經……哦,就是沈兄弟說的發展,發展到了擁有四臺機器的規模,而印刷工藝也提升了許多,一臺機器一個月差不多能印刷兩萬冊書了。四個月的印刷發售,我們已經銷售了二十多萬冊書,其中子賢的《唐詩選鑑》就賣了七萬多冊,其他就是一些諸子書籍了!除去各類開銷,仍然盈利一萬七千五百貫!”
“多少?”趙頊以為聽錯了,“一萬多?”
“一萬七千五百貫!”周季正色說道,臉蛋更脹紅了,小手也在發著抖,他家祖輩經營了幾十年,也不過數萬貫家財而已,而他半年不到,單是分紅就拿五千多貫,還是純粹盈利,這印刷機器,果然如沈兄弟所說,一本萬利呀!賺大發了,真是賺了,這次老爹應該為他的賺錢能力大加讚歎了吧!
趙頊掐了一下手指,吞了一大口水,愣愣地道:“也就是說,但是分紅小弟也能拿五千貫?”
周季讚道:“趙兄算術果然厲害,這麼快就算出來了!”
“五千貫錢呀!”趙頊眼珠子都紅了,不要以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