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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完優雅地端起杯子,喝下還冒著熱氣的茶水,之後還招呼沈歡也喝一點。

沈歡皺著眉頭,端起杯子,輕輕呷了一口,卻不敢吞下去,偷偷又吐了回去。話說,宋以前的古人所喝茶水,他這個現代人是無福消受的,他們所上之茶,不是泡的,而是蒸煮而成,最要命的是他們不知道什麼原因,還把茶葉磨成粉末,那也就罷了,偏偏還在煮的時候加上薑片與鹽巴。於是,這些茶的味道,便成了又苦又辣又鹹的東西,這讓他怎能習慣呢!來這裡兩年了,他還是不習慣這個吃法。要不是時間與條件都還不成熟,他還真希望對此改革一下。

正在恍惚中,突然聽到一聲清朗的大笑,抬眼望去,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從偏門裡快步走來,此人一身紫袍,面目清奇,風度有加,眼神熠熠生輝,神光極其凌厲,自有一股令人沉迷的氣質。熟悉的王旋跟在他後面,恭敬有加,沈歡心裡一動,難道這就是王安石?不由倏地站了起來。

王旁也快步走了過來,低聲說道:“沈兄,這就是家父。”

沈歡心裡一震,仔細打量,來人雖然風度有加,但是衣服不算平整,那一頭的長髮,雖不至於能與鳥窩相比,卻也很有特色,這裡一撮那裡一堆,都不馴服,此起彼伏,剛硬如他的主人;另外他的臉竟然還有斑斑點點,仔細一看,卻是墨汁之類的東西。這不正是傳說中的“衣垢不浣,面垢不洗”的王安石麼!對於王安石的糟蹋與不修邊幅,古書裡是多有記載的:有一次他與人上朝,卻讓皇帝看見有蝨子從他脖子爬上來,一直溜到鬚子裡,不由大笑,他卻不知所然,下朝後問其他大臣,為人所笑!

沈歡心神俱震,名人啊,這是他第一個見到的歷史名人,既生疏又熟悉,腦子裡有了不真實的念頭,時空的概念也在這一刻發生了混淆。這一刻,他才真正發覺,這是十一世紀,他是這個時代的一個平凡之人,而世間也不復有二十一世紀的沈歡。也不再是莊周那般“夢蝶還是蝶夢”的感覺了!

確定是王安石後,腦子裡浮現史書上對他的描寫:“王安石,字介甫,撫州臨川人……安石少好讀書,一過目終身不忘……”正要上前見禮,只聽傳說中的王安石清朗笑道:“誰是寫‘明月幾時有’計程車子?”

沈歡趕上前去,恭敬行了一禮,道:“晚生沈歡,拜見王大人。”

此時的王安石也頗有驚訝之感,早就聽說《水調歌頭》的作者年不過十六,但畢竟是聽聞而已,如今真人就在眼前,還真有不敢置信的念頭,不由仔細打量起對方來,一身青衣,清秀有度,尚未及冠,不由笑道:“如今開封不少文人士子極欲一睹閣下真貌,沒想到倒是讓王某先見著了。不用多禮,既已下朝在家,當不得‘大人’稱呼,加上你又是旁兒朋友,更不必那般虛禮。”

沈歡趕忙點頭稱是,王旁待王安石坐下後,才給他介紹一旁的周季。周季上來見禮的時候,王安石只是點頭微笑,話倒不多了。

片刻之後,王安石又笑道:“聖人也言,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旁兒,沈賢侄既有大才,以後還須虛心結交請教,不可大意了。”

王旁恭敬地道:“父親吩咐,不敢或忘。沈兄詩詞對子之學,天下無雙,旁兒當虛心學習。”

王安石聞言倏地說道:“詩詞小道爾,不可沉湎其中,還須把心思都花到學問上來,不要本末倒置了!”

沈歡聞言心裡一突,他平時也總是客套說詩詞技藝小道,不過那是用來敷衍別人的,如今聽得別人在耳邊說教著,不由得有點不開心,這個王安石,教育兒子也不用當著別人的面吧,難道不知道他就是靠一首詞成名而已嗎?

王旁說道:“父親教訓的是,沈兄也經常說詩詞只是技藝,看來倒與父親英雄所見略同了!”

“哦?”王安石來了興趣,不客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