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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看著沈歡,笑了起來,“沈賢侄詩詞揚名,能有此見識,倒也比前朝柳三變要強上不少了!年輕人,就是該把時間精力花在學問上,若憑詩詞做些娛樂玩笑之事,不過浮浪之徒而已!”

沈歡心裡覺得很彆扭,卻也不得不說:“介甫先生教訓得是,晚輩自當遵行。”本來想說些請教之類的話,如今王安石主導了局面,這些客套,反而不用說了。心裡不禁苦笑,王安石不愧是強人,總是要把場面控制在手中,別人只能跟著他的思維走而已。

王安石突然問道:“沈賢侄,你那副長聯,老夫思之良久,尚不能妥善對出下聯來,你心中是否有了佳思,說將出來,也好讓老夫得益一二。”

沈歡連道不敢,接著把那首長聯的下聯唸了出來,最後說不過是偶有所想而已,當不得什麼。

王安石把須沉吟,唸了幾下“此中有真意,問誰領會得來”,不禁滄桑,嘆道:“看來沈賢侄真是胸有丘壑之人!”

沈歡一愣,轉而細思,此下聯不無落寞之意,王安石這個有心人聽了,也難怪會另有所想。想到王安石半生,十多年在地方為官,做過知縣、通判、知州,一路展轉,如今也不過是個知制誥而已,相當於皇帝的秘書,與他的理想大有所異,難怪失意了。要知道,他可是在仁宗朝就上過萬言書,要求皇帝對天下進行改革,如今,多年過去了,心中所學,一無進展,於是大生感慨。

沈歡想到今天的來意,不由著急,還是快點進入正題吧,不然就達不到觀察的本意了:“介甫先生,學生今日前來,存了請教的意思,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王安石笑道:“聽聞你在嵩陽分院跟隨司馬君禮做《論語》的學問,是否?”

“是!”

“那可能老夫對你就沒多大幫助了!”王安石捋須說道,“若是與老夫切磋《老子》、《孟子》,老夫尚能為之,若談《論語》,有司馬君禮在,老夫卻是不敢賣弄!”

“先生太過謙虛了!”沈歡吃驚於王安石難得有謙虛之言,說不敢賣弄,就能信那麼一半而已,要知道,“通達六經是安石”,儒家六經之義,相通相成,若說不懂《論語》大義,誰信得過來?

沈歡微笑著又說道:“學生此次前來,問的卻是其他,非經義之類。”

第十五章 交惡

沈歡當然不敢與王安石討論經義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他也只是半吊子半桶水而已,哪裡比得上號稱“貫通六經”的王安石,在他面前談這些,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麼?沈歡不認為自己腦殘到找抽了,只好閉而不談,轉論其他。//

不過他對於王安石說的善治《老子》與《孟子》,則不大以為然。雖然王安石在此兩書上都花了大精力,也頗有一家之言,不過總得來說,讀《孟子》,王安石只得一個“辯”字而已,《孟子》一書,雄辯有力,王安石深得其中三昧,他那張嘴,可比鶴頂紅還要毒,比指天椒還要辣,據說他當上宰相後當朝與大臣唐介辯論,言辭激烈,唐大人辯不過來,狼狽而退,回家後老羞成怒,一病不起,最後一命嗚呼!不得不說,王安石的口才與罵死王朗的諸葛亮有得一拼了。至於孟子所言的“民為貴,社稷此之,君為輕”這些仁政觀點,沈歡認為,王安石學得就不到家了,或者是無意識地有所屏棄,綜觀他改革措施,全是為了“君主”收集財政而已,至於百姓人民,甚至有所放棄,一點也沒有孟子的“不忍之心”!

另外,說他善治《老子》,也不過得了一個“術”字。王安石是注重“術”的政治人物,史書記載,宋神宗召見他問治國方略時,他直接就說:“擇術為先。”至於這個“術”是什麼,也能從他的言論裡瞭解,在宋神宗說到就是堯舜那麼賢明的時代也有“四凶”的人物,王安石又說:“惟能辨四凶而誅之。”一個“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