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醫生開了一管克黴唑軟膏,顯然是當皮癬治的,但是抹完之後卻沒什麼效果,因此才找到“專治面板病的祖傳老中醫”這裡。
施良德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被山裡的一種蠓蟲叮咬引起的過敏性皮炎,在城市裡很少見到。但在很多山村裡,孩子被叮咬,面板上出現這種痕跡並不罕見,根本就不會去花錢治,反正也不影響什麼,絕大多數人過段時間斑痕自己就消了,頂多留下色素沉積的痕跡。
看來這孩子比較嬌貴,所以母親帶著他先去了縣醫院,縣醫院的醫生也沒看明白,然後又帶著他找到了這裡。只要診斷正確其實很好治,弄點藥抹一抹就行了。
不得不承認,當時的施良德比縣醫院的醫生要高明,而且高明得多!有一句俗話叫久病成良醫,其醫生更需要大量臨床經驗堆積出來。施良德當時行走江湖已近兩年,而且一直就是打的專治面板病的旗號。
那位老先生給了他一張藥方,但施良德後來走江湖也不能僅憑這張藥方,他自己也查閱了各種醫學籍以及典籍,在不斷地學習。假如施良德沒有這個本事和這種努力的精神,後來也不可能成為博慈集團的施老祖。
更難得的是,施良德走街串巷行走各地鄉村城市,親眼見過了無數的病例,算是被經驗堆起來的老醫生了。雖然他的年紀並不大,但與縣醫院的坐診醫生相比,施良德這兩年見過的各種面板病,恐怕要比對方行醫生涯一輩子加起來都多。
所以當時的施良德已基本能做到一眼看出症狀與病因,而且清楚該用什麼藥去治,哪些情況能治好、哪些情況下雖能起到效果但卻很難根治、哪些情況根本治不好,這次恰恰碰到最容易治的了。
他的族叔裝模作樣的診斷了一番,然後指示扮作助手的施良德開始配藥。施良德當時太年輕,所以在家鄉找了一位賣相不錯族叔來扮老中醫,自己則扮做老中醫的助手,負責配藥啥的,實際上那穿綢衫、蓄白鬚的老中醫只是個幌子。
但幌子也不是沒有作用,施良德悄悄用手中的藥匙打了個暗號,告訴族叔這病能治而且很好治,族叔則捻著鬍鬚道:“這病有點重,是被山裡的毒蟲咬的。”
那位母親趕緊點頭道:“對對對,他就是前幾天跑到郊外的山裡玩,還穿著短褲能治好嗎?”
族叔沉吟道:“治當然能治,你想用便宜點的藥還是貴點的藥?”
“當然是用好藥了。”
族叔:“好的藥就貴些,但是見效快,不留疤痕。”
“貴就貴點吧,只要好用就行。”
族叔站起身開始“指點”施良德配藥。桌子上擺了很多瓶瓶罐罐,施良德用小勺挑了很多粉末,放在一個小碗裡攪動,而族叔其實是等著看他的手勢好報價錢。
當時的施良德,不僅會看病,而且更會看人,一眼就看出這位帶著孩子來的母親應該是受過教育的知識分子,十有八九是國家幹部,家庭條件應該還不錯。於是就打了個暗號讓族叔儘管報出個天價,等對方想還價再說。
那些藥末加起來成本還不到兩毛錢,按照施良德平常的經驗,這筆生意差不多能收三到五塊錢,但今天顯然碰到了好主僱,族叔在他的示意下一口價就報了十六塊。那位母親顯然也覺得太貴了,皺起眉頭卻說道:“行,十六塊就十六塊,但你得給我用最好的藥。”
見對方根本沒還價,族叔不動聲色道:“好,我就給你用最好的!”其實施良德已經把藥配好了,他則又填了一勺充當調和劑的粉末,再加了一勺菜籽油,然後又多攪拌了一會兒,就算把最好的藥給配成了,這筆買賣也做成了。走江湖嘛,講究的就是見人下菜碟。
終於憶起了往事,證明莊夢周所言不虛,透過那道神念,也證明了莊夢周確實是一位世外高人。當初蘆居子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