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蹲下時屁股翹著。那些牲畜也這樣。”李玉芝撿起一隻鞋扔過去,罵道:“羅永剛,你不是人,就是畜生!”羅永剛不惱,嘿嘿地笑。
天也黑了。這時候,李玉芝正好可以出門,不會碰見人。李玉芝出門時,羅永剛把門對子拿出來了,開啟一副,唸了一遍:“歲歲添美滿,家家慶團圓。”李玉芝問:“這是啥意思?”羅永剛說:“這就是說你要改嫁了。”李玉芝說:“改嫁也不嫁畜生!”羅永剛說:“你當然不能嫁畜生,嫁給我。”李玉芝說:“滾!”羅永剛說:“滾是啥意思?”李玉芝說:“你自己想去。”說罷,拿著門對子就走了。羅永剛在身後補了一句,說:“別忘了,剛才唸的那副對子貼堂屋門上。”李玉芝說:“貼哪你管不著!”
李玉芝趕到李玉蘭家接小燕子,李玉蘭問咋這麼晚才回來。李玉芝說喝酒了。李玉蘭問:“喝酒喝到這時候?”李玉芝說:“不喝酒還能幹啥?!”李玉蘭說:“上回喝病了,還不長記性!”李玉芝說:“高興唄。”李玉蘭說:“高興就好啊!”李玉芝能聽出來姐的話裡有話,沒再頂嘴,帶上小燕子拿著東西就回家了。
李玉芝回到家裡,把小燕子安排睡下,自己就燒了一大鍋熱水,在灶後頭生了個火盆,好好地洗了下身。洗完了,坐在火盆旁回味在羅永剛床上的事,想著想著心裡還是撲騰。羅永剛不是人,是個牲畜,是個鬼!看來,這一切都是羅永剛設計好的:他拿豬做比方,拿牲畜配種圖畫做引子,拿寫門對子做藉口,還想拿酒把我灌醉,就是為了這個,就是想那事!我咋就不明白呢?咋就糊塗了呢?咋就沒想到呢?話又說回來,他咋就知道我咋想的呢?他咋就拿得那麼準呢?他連我身上來那個都知道,那還有啥能瞞得過他呢?
羅永剛啊羅永剛,你這個“磨塞子”!你是不人,是畜生! 。 想看書來
8。唱大戲(1)
李玉芝賣了小黑豬之後,再沒有去鎮上,缺東少西的,也是請莊上人到鎮上捎回來。不是不想去,就是覺得去了不好,總覺得會在鎮上碰到羅永剛。轉眼間,年來了。大年三十,貼門對子。吃過早飯,李玉芝掃好院子,刷了門,拿出羅永剛寫的門對子,唸了一遍:“歲歲添美滿,家家慶團圓。”覺得這“美滿”和“團圓”兩個詞扎眼,一個寡婦家過年貼這樣的門對兒,又是美滿又是團圓的,會不會讓人說閒話?這個羅永剛真是沒安好心!可是又一想,門對子也就是那個意思,圖個喜慶,誰也不會在意。與往年相比,這的確是新詞,自己不就是想要個新詞嗎?貼就貼了吧。
眼看著快晌午了,李玉芝到廚房生火熬糨糊,熬好糨糊去拿門對子,卻發現一副門對子中“歲歲添美滿”那一條不見了,只剩下“家家慶團圓”。到裡屋一看,小燕子正拿著門對子疊小玩意兒,李玉芝上去一把奪過來,可能是她手快了,也可能小燕子手緊了,“嚓”的一聲,那條對子被撕成兩半。大過年的,門對子沒貼,先撕成了兩半,太不吉利,李玉芝氣得不得了,伸手給了小燕子一巴掌,小燕子哇的一聲哭起來。這個死孩子,這門對子是玩的嗎?生氣歸生氣,再寫也來不及,只好將就了。李玉芝在門上刷了糨糊,再把那條兩半的門對子拼上去,拼得很整齊,乍看也看不出來,可是李玉芝的心裡卻總是疙疙瘩瘩的。要不是大過年的,非得好好打小燕子一頓。
這個年,李玉芝過得跟往年不一樣,原因是一看到那副門對子,就想起羅永剛的話,就覺得心裡有了事,就不由得去想。這樣的事,想起來很複雜,所以很難理出頭緒來。突然想起羅永剛說她要改嫁的話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