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氣息還未散盡,眼前的夕陽卻已染遍天際。
終究還是到了離別的時候,只是她滿心真情已不容訴,只能立在那裡怔然遙望。
直到徹底看不見他的身影,強忍了許久的淚才終於決堤,頃刻間便落了滿面。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發了這麼多糖,要開始走劇情了,大家表著急,離別是為了相聚,虐也是為了下一波的糖更甜,嫻兒完成任務就會回到二殿下身邊噠。
☆、回京
辭了李容褀,宋嫻痴痴坐了半日。
待到她回過神來,窗外天色已是夕陽西斜,終歸還是到時候了。
此時正逢丫頭進來斟茶,宋嫻端了茶盞,眸光有幾分悠遠道:“去回你們雪笙姑娘,今夜二更我在荷花池畔等她,不見不散。”
那丫頭手上頓了頓,險些打翻了茶壺,見宋嫻抬眸瞥了她一瞬,更是連忙的扶穩了杯盞,連退了兩步。
她似乎沒有料到宋嫻心中早已有數,知道她乃是上頭安插到他們身邊的耳目,不想宋嫻如今連問都不問,徑直這樣說來,一時難免慌神。
那丫頭努力緩了緩神,面上卻仍難掩驚懼之色,強撐著朝宋嫻欠了欠身,應了個“是”。
事到如今這個丫頭再辯駁也是沒有用的了,況且雪笙那裡也催促了幾遭,讓她多關切著宋嫻的反應,現下正好去回了,也好了結這樁事。
看著丫頭慌里慌張的退到屋外,宋嫻則側目往門邊瞥了瞥,唇邊牽起一瞬諷刺的笑。
到了二更時分,宋嫻依約往荷花池邊去,到了那裡才知雪笙已相候多時,想來心急得緊。
雪笙本是個穩住人,瞧她眼前這副模樣,想必是攻城在即,就算她不來見她,恐怕雪笙也會逼著她給個結果。
事到如今,宋嫻不想再扯些無用之事,於是開門見山的說來:“那日你允我思量之事,如今我已想明白了。”
“如何?”雪笙略透著緊張的追問,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劍。
宋嫻注意到這個細節,想來雪笙如今定是盼著自己給個合意的回答,否則便還要多費些氣力,用手裡的劍迫她就範。
宋嫻不禁浮起諷刺的一笑,繼而應道:“我回去見到二殿下,對他更加放之不下,又見他對我亦是恩義深厚,讓我不忍辜負……”
她的話斷在半截,明顯感覺到雪笙的目光陰沉了幾分,眸中更是浮現出隱約的殺意。
她卻笑了笑,轉身扶欄而立,將目光投向池塘裡的荷花。
此時三伏已盡,空氣裡雖暑氣未散,可水面上映出的月光卻已經透出清冷之意。
原本滿池的荷花,才不過展眼數日,竟已盛極而衰。
花瓣被風摘下,碎了水波,散了月光,徒留下殘缺之美,惹人情傷。
看了片刻,宋嫻已是觸景傷情,眼裡浮起熱騰騰的水汽,一會兒就模糊的視線。
感覺到身側之人有些焦躁的挪了挪步子,那鋒刃也輕撞著劍鞘發出一聲鏗鏘,她這才回過神來,復抬袖拭可拭眼角,也不再惹雪笙著急了,只把未盡的話說完:“可事到如今,大義和私情之間我到底還是懂得取捨,況且我這一去多少也是為了二殿下,眼下我就要走了,只求你一件事,無論何時,請你念在殿下待你們幾個還算寬厚的份兒上,務必多為他盡心。”
宋嫻說著,又側身看向雪笙,見她滿臉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心中卻一時難以自禁,終是紅了眼,落下淚來。
她也顧不上抹淚,只任由晶瑩的珠兒在眼下勾出兩道淚痕,又對雪笙道:“別瞧他那樣,實則是個過於執著的,對人對事不輕易拿起,也難放下,最是見不得別人背叛。”
聽著宋嫻的訴說,雪笙卻斂起殺氣,反似受了震驚一般有些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