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早才鬆了一口氣,連忙回到院中端正跪好。
不一會兒就有伺候梳洗的僕婢們排成行的進去伺候。
宋嫻夠著脖子往窗戶上瞄,原想瞅著機會等李容褀身邊伺候的婢女出來,好央她領自己進去認錯。
然而她左盼又盼,婢女不曾盼出來,竟盼來了那屋裡的主子。
今日李容褀竟要出門。
只見他罩著一身雪狐裘的大氅,領口露出素白鑲金絲的衣襟,烏髮以金簪正束,將那張驚若天人的臉毫無遮掩的露出來,安安靜靜立在門口時,著實一副神仙模樣。
一見著他,宋嫻便連忙的伏身告罪,說得是言辭懇切、感人肺腑。
這邊廂她扮得盡心盡力,可那邊廂李容褀卻只抬眼略瞥了她一遭,接著便似沒瞧見她這個人似的繞過她往前行。
見他經過自己身邊,轉眼就要離開,卻又對自己的致歉沒個表態,宋嫻便急了。
她連忙挪動身子,又朝著他的身後跪好,數番告饒之後也還是未收到他的任何反應,便索性豁出去,對著他的背影道:“殿下若是不說話,便是原諒奴婢了。”
這話竟果真令李容褀頓足。
宋嫻懷著緊張的心抬眼偷覷他的背影。
卻見他逆光站在雪地裡,削肩因為不時的輕咳而微顫。
然而他卻只是頓住腳步,叫宋嫻等了許久也沒有開金口。
最終他還是什麼話都沒留下,繼續的提步前行,只聞得身後傳來丫頭的聲音:“謝殿下大恩。”
☆、刁難
這件事過去之後,宋嫻以為總算逃過了一劫。
橫豎李容褀這裡是指望不上了,她只盼著安穩過完這幾日,等回了外院再想法子接近王府的其他幾位主子,然而讓她意想不到的事卻接踵而至。
這一日她只被安排做了些雜事,次日也沒有再被要求去服侍李容褀更衣,原以為後面的數日可安穩了,卻不想堪堪忙完了早上的活計,蘇月竟讓她去書房裡服侍。
宋嫻聞言大駭,驚恐的對蘇月道:“蘇月姐姐就不怕二殿下見了我氣得舊疾復發。”
蘇月卻只道無妨,叮囑她注意規矩之後便催著她過去。
一路行至書房前,宋嫻心下都是忐忑不安。
對於蘇月的安排她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好不容易求得二殿下的原諒,轉眼又讓她去服侍,這不是沒事找事麼?
況且經歷了昨天的事情後,叫她如何再面對那李容褀。
再說了,就算她能若無其事的服侍他,依照李容褀的脾性,只怕也不得再讓她靠近吧。
就這樣,她在書房門口的那道垂簾前踟躕了許久,才終於一咬牙,硬著頭皮掀了錦簾進去。
踏入屋內的一刻,宋嫻卻不禁為眼前所見而驚歎。
這二殿下書房裡的書可比她想象的要遠遠多上許多。
屋子的四壁,除了靠窗的那邊安置著桌機坐塌,其他各處都立著書架,且書架上都擺滿了書,幾乎無一空缺。
這全部的書冊加起來即便沒有上千恐怕也有數百本了。
宋嫻兒時也曾因為好奇溜進父親的書房玩耍,因為父親是武將,所以當時在書房裡翻到的書冊多半都是描繪行兵打仗的,如今看這裡的書,顯然涉獵更加廣泛。
驚歎之餘,宋嫻也不敢忘記自己的職責。
今日且不能再大意,定要萬事小心。
她這般提醒自己,繼而放輕了步子往屋內行去。
與此同時,他注意到李容褀正坐在窗邊的矮機前翻看書冊,手上執一支羊毫,偶爾在旁邊的宣紙上寫下幾行字。
聽聞他因自小身子孱弱,便不曾同其他的貴族公子那般至京中的太學讀書,故而平日裡便自行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