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面前,你卻反而要推脫,你倒當真與旁人不同。”
宋嫻亦料到他會是這般反應,只能應道:“奴婢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現在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待到將來到了時機,殿下就會知道的。”
“這話倒奇怪。”李容錦說著,順手執起一把摺扇,展開來握在手裡輕搖,卻又看向宋嫻道:“不過我卻也肯信你,只是這件事你不與二弟說去,卻來找我是何意?”
見他話語之中有鬆動的跡象,宋嫻稍許舒了一口氣,連忙將這幾日如何向李容褀請辭,又如何遭到拒絕的遭遇都說與他聽。
李容錦聽罷之後卻似大為震驚,收起摺扇道:“二弟雖因自小體弱被父王溺愛,故而性子有些頑劣,可他對旁人旁事卻大多無慾無求,便是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沒了也就沒了,再沒有為了什麼而取鬧或傷懷的,倒是你這件事上,他怎麼就如此執著?”
聽到他這樣說,又想起李容褀先前的目光表情,宋嫻不禁低下頭,心中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只亂得緊。
李容錦倒是個好相與的,再沒有同她多探究,只對她道:“你託我之事,我且放在心上,待到合適之時自會替你周旋,且放心罷了。”
得了這個話,宋嫻才算放下心來,忙磕頭謝恩。
伺候完筆墨之後,她忖著時辰也不早,原想退下的。
告退之際卻又想起阿清所託,便攜著試探之意提了提:“因這些日子沁竹園接連少了幾個丫頭,奴婢實在有些忙不開,又怕誤了給大殿下伺候筆墨,故此常感惶恐,幸而有個一同入王府的姐妹,名喚阿清,伶俐更甚於奴婢,所以斗膽向殿下舉薦,只是不知殿下心意。”
李容錦面露笑意,又拉開摺扇搖晃起來,同時打量著宋嫻道:“也和你一樣的聰慧乖巧嗎?”
宋嫻被他問得一愣,觸上他含笑的俊朗眉眼又羞得低下頭。
李容錦卻接著說道:“若和你一樣的聰慧乖巧便調了她來,若不及你,便罷了。”
感覺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宋嫻有些尷尬道:“殿下快莫要拿奴婢取笑了,自然是比奴婢好的,才敢薦給殿下。”
瞧她一副謹慎惶恐的模樣,李容褀又笑了笑,繼而說道:“我不過是見你鬱鬱寡歡,說句話來逗你罷了,你可莫要誤會了,以為我是唐突之意。”
宋嫻忙應道:“殿下乃是尊貴之人,奴婢不敢妄自揣測。”
李容錦點了點頭道:“罷了,你說的兩樁事我都記下了,你且放心去吧。”
“謝殿下大恩。”宋嫻又向李容錦拜謝之後方才自他的庭院中出來。
一路往沁竹園的方向行去,宋嫻穿過花園時,不禁駐足欣賞。
如今卸下心裡糾纏的那些事,她才有心思賞看這裡的景緻。
這些日子不曾注意,如今才發現春日已去,轉眼竟然就要入夏了。
再過半月便是端陽節,天氣逐漸開始燥熱起來,連池塘裡的荷葉都茂盛起來,碧油油的連成一片,如同女子的衣裙在微風中輕擺,展演望去卻又是碧波粼粼。
也難怪方才李容錦連摺扇都使了起來。
宋嫻正想著,忽聞得一個輕而緩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接著那如月下清泉般悅耳,卻又偏生攜著怨毒的聲音傳來:“你這是從哪裡來?”
☆、撿扇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宋嫻連忙轉過身來,果然見李容褀立在她面前。
他今日仍舊著一身素色薄衫,略寬鬆的輕絲衣袍如雲霧一般攏在他周身。
那如水墨暈染的烏髮披散,傾至腰間輕疊於絲錦間,其中的一縷自襟前垂落,髮梢偶爾觸碰他白皙纖長的指尖。
他的手中握了一把白牙骨為柄、絲絹為面的摺扇,卻只是握著,並不曾用來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