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將他圍在了中間,爭相的同他說話。
這也與李容褀不同,李容褀性子清冷,丫頭們多懼怕他,平日裡自知他不喜,都不敢同他親近,而李容錦雖然身上也有著上位者天生的疏離,可不輕易動怒,所以丫頭們都上趕著與他親近。
喧鬧間,他們到了書房裡。
待侍奉的丫頭們都散去,屋裡伺候的給李容錦上了茶,又在他的指使下給宋嫻也上了一盞,便退了下去,並順手將書房的門帶上。
書房裡又只剩下宋嫻和李容錦,宋嫻便將方才的拘束漸漸的放開來。
她起身看著書房裡的書冊,雖然不及李容褀的那般誇張,可也相當可觀了。
到底是最受當今聖上倚重的濟川王府,果然和那些普通的紈絝們有云泥之別。
她正感嘆著,身後的李容錦卻道:“我見你也是個惜書之人,若是看上了哪本,且拿去看就是。”
“當真?連那些話本子也可以?”宋嫻有些激動的轉過身來,卻見李容錦此時已盤腿坐於軟榻之上,面前堆著的數本書冊都是他此前撰寫的。
李容錦提筆道:“都無妨,你且借了去,只是別弄丟了,看完了還需還來。”
“那就多謝殿下了,看完了必定完璧歸趙。”宋嫻連忙欠身謝恩,迫不及待的在書架上挑書。
她方才就已發現,李容錦這裡不僅有那些四書五經一類的正務之書,也有不少話本子一類的玩物。
過去她在宋府時就極愛看這個的,只是她父親管著,說是怕她受荼毒,就不許看,她便只能偷偷的看,如今在這裡見到這許多,她免不了歡欣雀躍。
雖說恨不得將所有的話本子都搬走,可初次拜訪總得講著點兒客氣,宋嫻便只能忍痛割愛,只選了幾個緊要的從書架上拿下來,抱了到一旁準備待會兒帶走。
選完書之後,她再不敢忘記自己的本分,忙到李容錦身邊伺候筆墨。
李容錦倒也隨意,手上雖寫著書,嘴上卻還有一搭沒一搭的同她聊著天。
兩人從詩詞歌賦說到當世市井間的種種傳聞,倒也十分投緣。
說話之際,宋嫻忽然想起一事,便問李容錦道:“殿下見多識廣,奴婢是自愧不如的,原以為自己懂的那點兒醫理足夠出去唬人,只是不想殿下竟連針灸之術都通曉。”
李容錦卻笑道:“這倒是過獎了,我何曾通曉針灸之術?”
見他否認,宋嫻卻陷入疑惑。
壽宴那夜她雖然慌亂,可也十分清楚,若不是青玄手腳被銀針刺中穴位,一時不能動彈,只怕她斷然不可能逃出那間屋子。
她出了屋子徑直就碰上了李容錦,故而從來不曾懷疑是李容錦用銀針攻擊了青玄,可如今他卻否認了這一點,實在匪夷所思。
當時在場的人裡,會武功的就只有李容錦,若不是他,那暗中救她的人又是誰?
宋嫻心裡雖有這些故事,可也不好就這麼當著李容錦的面說出來。
冥冥之中似乎總有什麼疑團圍繞著她,只是她卻無從得解。
懷著這些疑惑,宋嫻又換了別的話題與他談說。
有意無意的,她亦試圖去試探他,於是便不經意的提起了那些玄黃之事。
“我曾在一本奇書中看到些說法,說是在機緣巧合時,會有靈魂異體,或是時空迴轉之事發生,依殿下所見,此事有幾分可信?若是殿下身邊出現這樣的事情,又該如何應對?”她依照自己的經歷杜撰了這一說法,若是他話中有些餘地,她便打算忖著時機將真相說出來。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李容錦對此事的反應竟異常激烈,一時將手裡的筆頓住,抬頭凝著她的雙眼,義正言辭道:“此怪力亂神之事,我從不曾見過,既不曾見過,我亦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