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宋嫻來說,倒是頗覺親切。
李容褀的聲音卻沉了沉,對趙魁道:“勞舅父費心,感激尚且不及,豈有怪罪之理?”
說著此話的李容褀全然沒有往日在沁竹園裡的刻薄與刁鑽,反而是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顯然在他那位位高權重的舅父面前,即便身為王族之後的他也不得不剋制隱忍。
注意到這些細節的宋嫻心下不禁嘆息,見他如今雖得庇佑,卻也同樣是寄人籬下,便又是慶幸,又是不忍。
眾人只言說了幾句,便又立刻繼續趕路。
出了山洞才知趙魁他們是領著一隊正規軍過來的,數量蔚為可觀,且騎了馬匹,也難怪這麼短的時間就能與敏心她們匯合並來尋找他們。
在這個節骨眼上,派正規軍來救人其實是要擔風險的,若是鬧得不好,極有可能落人把柄,被扣上謀反的帽子。
自此情形中,宋嫻又推斷出泰寧公對於李容褀還是十分上心的,於是又暗自欣慰了些許。
也不知是他們額外多帶了馬匹上山還是有別的故事,眼下敏心她們又都有了坐騎,獨剩下宋嫻一人不在馬上。
眼見著李容褀翻身上馬,她於是免不了有些尷尬,畢竟她和李容褀的糾葛敏心她們都是知道的,可其他的這些人卻並不知道。
怎料當著趙魁等人的面,李容褀依舊故我,毫不猶豫的朝她伸出手。
宋嫻正在踟躕之際,怎料李容褀竟也懶得等了,索性曲臂一撈,將她撈上馬去。
忽然間雙腳離地,宋嫻嚇得險些驚撥出聲,可又怕更加引起別人的注意,於是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按捺下來。
她連忙看向趙魁,發現他已經領著數名士兵在前方相護,幸而並沒有看到方才的那一幕,而後面的衛兵與他們之間則還隔著敏心等人,想必也未注意,這才放下心裡。
宋嫻回過頭怨憤的瞪了李容褀一眼,但李容褀雙臂攬著她,正目視前方卻也並未瞧見,於是她也無法,只能乖順的依在他懷裡。
這後面的路途遠沒有前半段的那般緊張,敏心是個不喜歡憋悶的,有了軍隊相助,也就將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雪笙說著話。
從她們的描述中,宋嫻得知趙魁的軍隊從郇城過來迎他們,為敏心她們解圍的之前還收拾了前方埋伏的另一批刺客,且那一批刺客人數眾多、武功高強,比他們先前遇上的都厲害,想來是李容錦怕他們僥倖逃脫的破釜沉舟之計。
宋嫻聽得是心驚膽戰,暗道幸而這裡有一處山洞,幸而他們到山洞裡躲藏了片刻,否則若援兵未至,而她和李容褀又與那些刺客遭遇上,僅憑他們二人之力,定然不可能如之前那麼幸運了。
由於路途順利,李容褀一行前進的速度遠比想象中的要快上許多。
至傍晚時,他們便已經翻過了那座山,進了郇城。
所謂郇城,乃是坐落在京城西北方向的一座小城。
雖說離京城近,可由於地域偏僻,又並非交通要塞,因而平日裡身在京城的貴胄們極少聽說過這座城池。
饒是如此,郇城地勢上卻又很特別,其三面環山,乃是易守難攻之地,想來泰寧公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將離開京城後的退守之地定在郇城。
可他護著太子殿下與皇后,又並沒有往更遠的地方去,足見其助太子殿下復辟之心昭然,如今蟄伏在這個小地方,也不過是伺機而動。
自城中市集間經過時,宋嫻忍不住往周圍看去。
卻見此地雖不似京城那般人潮湧動,卻也絲毫不乏熱鬧繁華。
道路兩旁的商鋪裡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商品,路邊的攤販也偶爾吆喝兩聲招攬顧客,來往行人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竟絲毫不見將要陷入戰亂的恐慌。
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