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聰明嗎,為什麼不好好想想,我為什麼召你回來?”也許是自己太過依賴了。
“我累了,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天天動腦子想陰謀詭計。”那人疲憊的眼神,恍如死了一般,“我現在並不關心你到底信不信我,這與我,已經完全沒有關係了。”
“你……”自己當時看出他的不對勁,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你做了什麼?”
“你不是一直很想除掉我麼?那麼恭喜你,你成功了。”那人嘴角的鮮血映襯著傲然的笑容,“只是,由我自己來決定,死在誰手裡。”
倪磐閉上眼睛,那接下來的畫面,他無論如何都不敢再想,唯恐它成為了事實。
他轉而繼續盯著牆上的畫,手撫上連月來一直出現在夢中的容顏:“你死,是為了逃離我;你活,是為了逃離這片天下?你連逃的勇氣都有,卻沒有殺我的膽量嗎?”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18
“懷川?”隱隱約約的,姚懷川聽到一個動人的聲音喊著他,而陡然之間,那個聲音忽然變得凌厲,且更為冰冷,“姚,懷,川!”
姚懷川立刻驚醒了,睜開眼茫然地觀察了下四周,發現自己上方本該是車頂蓋的地方出現了銀色紋案的白衣領口。
嗯?
姚懷川更加茫然了,他沿著領口往上看,先是如同溝壑的鎖骨,再往上是月白的頸項……
等等,不會吧!
姚懷川有些不大敢往上看了。
他多麼希望此時此刻仍是在夢境裡,但周遭的冰寒預示著他要是再不“醒來”,他會死得很慘。
於是姚懷川利落地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挪到車壁邊,背脊挺得筆直。
看了看白衣人,滿頭青絲鬆散了,斂去了一半面容,維持著斜躺的姿勢,一手撐在墊子上,一手拉著鬆散的衣領,掩去裡面的風光。
姚懷川看著心裡撲通撲通狠命地跳,連忙別過頭。
單離守的表情已經不是用不爽兩個字可以形容了,彷彿是剛醒,又彷彿沒睡。
見證了一切的庒島杭在心底默默為自己兄弟讚了聲好。
昨夜一直駕車的庒島杭沒能等到姚懷川前來換架,於是主動掀了了車簾準備喊人,卻見姚懷川趴在單離守身上睡得好不舒服。
而後者彷彿全無睡意一般,只是瞥了自己一眼,示意將車駕到官道,讓馬自己慢走便可。
於是庒島杭待速度穩定後也進了馬車歇息,只是好奇單離守竟沒有叫醒姚懷川,由他靠著。
可惜好景不長,將近清晨之時,姚懷川不知做了什麼夢,忽然一口咬住單離守的衣襟,大力一扯,直接把後者的衣服徹底搗鼓亂了,這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庒島杭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單離守狼狽的一刻。
此時馬車早已停了,車廂鴉雀無聲,連車輪滾動聲也沒有,三人表情各異。
莊島杭見氣氛不對,立刻打了個哈哈:“懷川啊,醉臥美人膝的滋味如何啊,做夢做昏過去了吧。”
“……”姚懷川背脊還是筆直的,頭已經漸漸低下去了。
死了,單離守最討厭被人碰觸,尤其是在睡榻上。
姚懷川已經準備好接受單離守的一頓臭罵了。
莊島杭摸摸鼻子,怎麼氣氛更加……
“莊島杭。”清冷的聲音響起,莊島杭心中一跳,抬頭見白衣人早已把衣服整理好,又恢復了平日不可一世的風度,彷彿剛剛一切都是錯覺,“現在何處?”
“咳,已經過了淮柳,再往西走半天路程便是承運了。”莊島杭老老實實回答。
姚懷川怎麼也沒想到單離守就這麼放過自己了,沒打沒罵的,反倒讓他不太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