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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何不再多走半天,反而停下了?”單離守皺了皺眉,但語氣並沒有透露這責怪的意思,怎麼說駕車的人是他們,疲倦了也是應該,他這個“閒人”自然沒有資格可責怪的。
“這個麼……”莊島杭看了姚懷川一眼,隨即窘迫地看著單離守,“實在慚愧,承運乃是避天教的勢力範圍,恐怕……”
“避天教?”單離守眼皮跳了跳,陷入了沉思。
姚懷川一直盯著單離守沉思的容顏,心下卻在嘆氣,真是一朝進朝堂,不問江湖事,單離守早就退離江湖好些年了,自不知這些年來剛剛興起便如日中天的勢力,不過萬一單離守重出江湖,恐怕本來樹敵尚少的姚懷川,也要跟著頭疼了。
“那便繞道吧。”單離守突然淡淡地說了一句,倒讓莊島杭訝異了。
“單兄弟難道也與避天教有過節?”
單離守並不作回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西南方向是鶴雲山莊的地盤,總歸不會有麻煩了吧。”
姚懷川突然驚跳了起來,立刻反對:“不可!”
“怎麼,有仇?”單離守挑了挑眉。
“仇說不上,有債……”姚懷川抽了抽嘴角,模糊地回答了一下。
“難得。”單離守輕笑了一聲,“那路線你們自己商量,趕不到城鎮無妨,露宿我沒問題。”
“那便西北吧,就是繞得比較遠。”莊島杭徵求姚懷川意見。
“可以!”姚懷川連連點頭。
莊島杭看了一眼沉默的單離守,車簾一掀便駕車去也。
姚懷川因此也將視線轉回到單離守身上。
他想不通,依單離守好強的性格,就算前方是千軍萬馬,他也是不屑繞道的,怎麼今日如此反常?
能讓單離守如此反常的,除了遠在邶國的國主,興國的邵青,恐怕應該沒幾個了。
這麼說來,莫非避天教跟這兩人有什麼關係?
姚懷川突然一驚,頓時又想到這避天教的確不簡單,若無背後勢力支援,怎麼可能在短短兩年時間內便佔山為王?
馬車突然一陣顛簸,驚疑不定的姚懷川沒有任何防備地一跌,便撞向兀自沉思中的單離守,再次把他壓在了身下。
姚懷川一顆心簡直跳到了嗓子眼,此刻,單離守的潔白的頸項就在他的唇邊。
“……我……”姚懷川立刻爬起,乾笑。
他這幾日做的冒犯單離守的事情可真是不少啊,他該慶幸自己居然能有命活到現在嗎?
“姚懷川。”
一陣叫喚立刻打斷了姚懷川的沉思,他立刻抬起頭,看到單離守陰鬱的眼神。
“你睡覺靠我靠得很爽,嗯?”清冷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呃,我……”姚懷川心中一陣哀嚎,果然啊,單離守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放過我了啊!
“那麼,你也……”姚懷川看到單離守面露疲憊之色,眼神已開始渙散,“借我……靠一下……”
在他身體倒下前一刻,姚懷川便眼疾手快地將他帶入懷中。
看著沉沉睡去的單離守,姚懷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好半天,他才調整了下姿勢,讓單離守更自然地躺在他懷中。
奇怪,怎麼說倒就倒?
看慣了單離守一向強硬的一面,在他忽然乖乖地躺在自己懷中時,姚懷川心底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雖然有些震撼,卻也和著些欣喜。
眼睛一瞄,看到單離守手邊的一張方形布紙,姚懷川隨手一拿,正要替懷中人收起時,赫然發現上面用炭筆畫滿了圖。
仔細一看,竟是一張興國兵力分佈圖,從他們剛出來的虹門開始,經過淮柳,延續到他們本應該到達的承運,一直到從承運出發之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