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本來以為他自會驅馬避開,不想馬都快衝到石頭邊了,身後的騎士卻沒半點反應——難道是睡了過去?
眼看馬蹄就要踢上去,伊麗莎白實在忍不住了,這才大叫一聲。
一路深陷在救贖與自我救贖中以致於不可自拔的達西先生終於被她的這聲大叫給徹底驚醒了,立刻發現路況,急提馬韁,帶著馬一個跳躍,縱身過去了。
伊麗莎白松了口氣,下意識地回頭看了身後男人一眼,但沒說什麼。
“抱歉,剛才沒留意,嚇到你了。”
他簡短地低聲道歉,簡直有點心虛了。
伊麗莎白自然絲毫不知情,略微笑了下,轉頭過去。
達西長長呼吸了口溫暖而清新的空氣,終於集中起注意力加速向前。
一路再沒遇到什麼小意外了,大約一個小時後,坦布里奇鎮的模糊輪廓初現了前方的視野裡。
☆、麻煩解決
抵達鎮子中心廣場的時候,天已經黑透,廣場見不到人了。沒有倫敦那樣的路燈照明,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就只剩黑漆一片,只有遠處偶然還可見幾戶人家視窗裡透出些昏黃燈火。
達西下馬後,略一遲疑,手還是伸出去,只他剛抬起來,馬上的伊麗莎白已已經踩蹬爬下來,那隻手在空中一僵,順勢落到馬的脖子上,摸兩下已經汗淋淋的毛。
這匹安達盧西亞馬是達西心愛的坐騎,狩獵出行必定離不開它。擁有歐洲大陸最古老純正血統的它雖然已經跑這麼久,卻絲毫不顯疲憊,被主人的手一摸,反而變得更加興奮,四蹄不住蹭著廣場上的泥巴地面,發出噗噗的響聲,驚動幾隻趁夜色出來覓食的野狗,嗚嗚低鳴著四下逃竄。
“怎麼辦?”
伊麗莎白絲毫沒覺察到身邊男人遭遇的小尷尬,只顧四下張望。
“去小旅館找。”
達西先生很自然地收回手,改牽馬朝前走去。
————
鎮上只有一家小旅店,門口掛著顯眼的馬燈。讓伊麗莎白失望的是,並沒有找到普拉特和莉迪亞。
晚一分鐘,莉迪亞的危險就多一分。伊麗莎白急得快跳腳。
她幾乎可以斷定,今夜那對私自出走的男女一定會投宿在這個地方。既然預先已經聰明地想出調虎離山計,他們應該不會繼續忍受連夜趕路的辛苦再往前去,因為下個可以投宿的集鎮距此至少也有幾十英里的路。但是唯一的一家小旅店卻沒找到人!據旅館主人的抱怨,每年夏天進入度假區旅遊旺季後,有居民為了額外增加點補貼,私下會攬客到家裡過夜。估計他們應該是去了更便宜的民居住宿。
但這地方規模看起來比梅里頓更大,至少數千的人口,房子捱得密密麻麻,天都這麼黑了,總不能一家挨一家地敲門打聽吧?
“跟我來。”
達西眺望眼前方,牽馬朝前走去,伊麗莎白急忙跟上去。
————
幾乎沒費什麼力氣,他們很快就被領到鎮長裡奇先生的房子門前。
“謝謝先生!謝謝先生!”
達西給了旅館主人1英鎊,作為打擾和帶路的酬金,旅館主人喜出望外,不停鞠躬致謝。
鎮長裡奇先生是個年過花甲的紳士,在當地頗有威望。被僕人從睡夢中叫醒時,十分不痛快,正要發脾氣,聽說來客是本郡彭伯裡的主人,當即火氣全消,急匆匆穿好衣服後,在油燈的照明下趕到客廳,一眼就看到那位已經等著的夜行人。先生雖然比自己想象得要年輕,但面容英俊而神色嚴肅,風度與自然流露出來的氣派都正符合他想象中彭伯裡新主人的形象,頓時充滿由衷敬意。
“尊敬的先生,非常歡迎您光臨寒舍。您可能沒印象,但鄙人在十年前的那屆賽馬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