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出生入死,但是戰後,加官晉爵的全是各級將領,雖然也有士卒提升為軍官的,可更多計程車兵死在沙場上,連名字也留不下來。可是現在我自己當了將軍,卻似乎已把這些話都忘了。我不禁一陣羞愧。
錢文義大概也覺得不好說得太過份,道:“那我歇息了,明天我們都回去。不知曹將軍的意思……”
我打斷他道:“曹聞道我會跟他說的。”曹聞道雖然很樂於住在這兒,但我想跟他說明這個道理,他一定也會聽。
錢文義道:“那就好,楚將軍恕我無禮打攪。”他又行了一禮,突然象想起什麼,小聲道:“楚將軍,我們真的是要來增援西府軍麼?”
前鋒營出發,這次名義上是下詔升西府軍將領之職,再就是增援。我心裡動了一下,道:“是啊,怎麼了?”
“我們不到一千人,與五萬人的西府軍比起來,力量微不足道。我有些奇怪,當北寧城危機未除時,文侯大人怎麼會輕重不分的。”
我心頭一凜,也不好多說,道:“大人自有道理。你去歇息吧,明天早點出門。”
這時送冷水來的下人也進來了,我讓他把銅盆放在桌上,關上門,把臉探進水裡。天有些冷了,這水都有點刺骨的寒意,但也讓我餘酲盡消。的確,錢文義也看得出這次我們的目的有點不明不白,以周諾這樣一個大都督會看不出來?而文侯難道也想不出當中的不合情理麼?
我把頭探出水盆,擦乾了臉。突然,象腦中劃過一道閃電,我一下呆住了。
文侯並非不知道周諾會看出這事的古怪,而是他故意這樣安排的。周諾有不臣之心,只是陶守拙的一面之辭,未必不會另有內情,如果一下派了一支上萬人的大軍過來,周諾沒有異心還好,一旦真有異心,那反而會激得他提早生變。只派我這一千人過來,一方面是警告一下週諾,讓他知道自己的動作並非瞞得滴水不漏,另一方面也是當萬一真個有變,我可以對他有所牽制。而周諾一定也已覺察到文侯的用意,所以他對我大加籠絡。也許,他是想把我拉到他那一邊去。
只是,周諾知不知道告密的是陶守拙?
我擦乾了臉,剛把毛巾放回盆裡,突然感到一陣寒意。
有人!
在戰場上經歷得多了,如果有人在我身後,我不用看也能知道。我猛地一彎腰,左手在地上一按,人幾乎貼著地板翻了個身,就在這一翻身間,右手已拔出了腰間的百辟刀來。
“嗤”一聲,當我剛伏下時,有個東西從我身上飛了過去,釘在床柱上。只是很奇怪,這東西離我很遠,我就算站著不動也打不中我的,難道這刺客的本事這麼糟糕麼?
我提刀站了起來,衝到身後的窗邊,一把推開了。窗外什麼都沒有,一輪寒月掛在天際,被天空中的霧氣籠得朦朦朧朧。天水省多雨多霧,現在就算不是雨季,霧氣仍是很重。
那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關上窗,正有些擔心,猛然看見剛才那人扔出的那東西。那是把飛鏢,上面綁著一塊小小的羊皮紙。我吃了一驚,拔了下來,卻見羊皮紙上寫著幾個字:“白帝祠”。
天一亮,我馬上向周諾告謝,並說明我們要住回軍營中去。周諾倒是一怔,可能想不通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其實因為昨天的事,我也有些害怕單獨住在來儀館了。在那兒雖然住得好,吃得好,但是並沒有照應,實在放不下心。
和曹聞道、錢文義回到軍營,他們正在操練。我安置好後,把那本《八陣圖譜》交給曹聞道,讓他先操練全軍,自己跳上飛羽,說是去看看符敦城的形勢。
昨天那張羊皮紙多半是陶守拙派人送來的吧,但我絕對不敢大意。問了問土人,聽說白帝祠居然是在城西江邊,離城有二里多地。軍營是在城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