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姐姐沒白疼你。來姐姐帶你去玩。”瑄兒抱了小男孩就走。
珝兒拉著福生從後面跟過來,指著奶媽懷中的小姑娘道:“我也要抱妹妹。”
明華打發了奶媽好好看著幾個孩子玩耍,這才走進屋子裡來見荀卿染。
“姐姐,君暉已經先到梨園去了。”明華對荀卿染道,“我進來時,迎親的隊伍也到了,正在外面催了。”
隨著明華的話音,外面響起了催妝的嗩吶喇叭聲。
“吉時到了,請新娘上花轎了。”許嬤嬤從外面進來道。
荀卿染又幫顏明月理了理蓋頭,這才讓人扶著揹著顏明月上了花轎。
“咱們也過去吃喜酒去。”眾人笑著,紛紛出門,或坐轎或乘車,直往梨園來。
永和郡王府娶親,自是熱鬧非凡。花園中擺的是流水席,荀卿染等女眷的席面就設在一個花廳內。眾人在花廳內吃酒,外面搭好的戲臺上,戲子們粉墨登場,依依呀呀地唱著。
應澤在京城中最出名的有兩樣,一樣是他遲遲不肯娶正妃,第二樣便是他府裡養的戲班子。京城中甚至有不成文的這麼一條準則,若是沒聽過永和郡王府戲班子的戲,那在京城中便是沒有體面的人。
“郡王家的戲班子唱的戲,果然不同一般。”一位夫人道。
“不僅是那老戲唱的好,還總是有新曲子,新戲聽。”另一位太太道。
荀卿染與康郡王妃的座位挨著,兩人相視一笑。這幾年國泰民安,應澤又最為心愛這個,便重新組了戲班子,請了師傅,教唱些新戲。有的時候興致來了,應澤還要登臺串戲。當然,能看到應澤唱戲的也就是他們這幾個人。
“不知郡王如今娶了王妃,王妃是否也喜歡這個,若是不喜歡,咱們以後豈不是聽不到這麼多好戲了。”一位年長些的夫人道,顯然是個戲迷。
“她們還不知道,好些個新戲的詞,便是新王妃寫的。”康郡王妃在荀卿染耳邊道。
荀卿染笑著點頭,顏明月素有詩才,經歷情傷與齊府的敗落,又在芷園生活的無憂無慮,因此於詩書上更加進益了。荀卿染曾調侃過顏明月,說若是女人能考狀元做翰林,顏明月肯定能金榜題名。應澤之所以求娶顏明月,對其才華的愛慕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他們倆可算的是對知音,情投意合。”荀卿染也低聲道。
“聽說你不肯把福生還給阿澤。”康郡王妃笑。
荀卿染抿了抿嘴,“福生已經是永和郡王世子了,還有什麼還不還的。”
康郡王妃咯咯直笑,“你的心思我最明白。當初聽得原來咱們是一家子,我雖高興,這心裡也有一處不自在。本來啊,我可是看好了瑄兒給我做兒媳婦的。這下可好,堂兄妹,失望的我,幾天不曾睡好。”
荀卿染白了康郡王妃一眼。康郡王世子比瑄兒大了好幾歲,要娶也是娶年紀相當的女子。康郡王妃如今這般說,不過是在打趣她。
她也不想瞞人,確實曾有過撮合福生和瑄兒的心思,但是齊攸身世大白,福生和瑄兒同是宗室,還是堂兄妹,如何能成親。兩個孩子是相處的如同親兄妹似地,但是荀卿染卻很是失落了一段時間。
戲臺上新一輪鑼鼓點子響了起來,卻是換了戲碼,席上的人小聲議論起來。
“這是什麼戲,從沒聽過的。”
“這一出啊,叫做錦屏記,是新戲。”
荀卿染專心聽戲,戲中說的是一戶人家,只姐弟兩個相依為命,為了供養弟弟讀書,日夜做針線。姐姐繡功天下無雙,繡了扇錦屏,被貴人看中……弟弟最後中了狀元,姐姐也因錦屏結緣得了好姻緣。
荀卿染的嘴角略抽了抽。
“聽說這是真事。”旁邊席上一位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