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苦樂,她顛簸上下的人生。
是他將秦沉璧引至她面前,看著她那雙清澈眼眸裡印上他的身影,就如同那個大雪夜裡,她被他扣在牆上黝黑的眼睛裡只有他的面容一樣。這是一場他親手推就的輪迴,所有因果只為了讓這個他第一次喜歡也是最後一次喜歡的女子,能在這亂世之中儘可能的喜樂安康。他給不了她的,自有人替他來寵她,護她,溫柔地擁抱她,給她所期冀的愛戀。
“我救了你不是沒有代價的?”他立在崖底看著奄奄一息的那個荊國將軍冷冷道。
“只要讓我回去見到她,你要什麼代價,都可以……”秦沉璧費盡氣力一字一字吐道,冰冷的血液凝結在他眼角,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開來。
落九郎沉默地看了他許久,然後道:“你要好好守著她,再不離她,再不容她一絲委屈。”
“好。”
他說盡了世間的故事,走遍了九州的山河,踽踽獨行了不知多少年,卻從未忘記過那一夜的薔薇冷香。
這般靜默而遙遠的守望就由他一人所完成。
他有時會記起當初離開墨家那一日的情景,他想那小子說得話是不對的,他和墨家人終究還是不一樣的。至少在他心底除了所謂的墨家職責之外,永遠有一個人的身影。
他從來荒唐,如此荒唐下去也未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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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番外 長命隨君去 。。。
作者有話要說:一句話,HE了……(其實這篇番外是很久之前寫好的了……望,這篇自開頭起結局就定好了)於是,老朽坑爹地完結了,爽不爽?很爽……第一篇文啊,雖然感覺有點亂糟糟的,但是還是心頭好啊。摸摸抱抱,娃啊,你是孃親第一個孩紙啊。
聞雞而起,披甲束髮,戎裝在身,早膳罷,出府門,已有僕從牽馬相候,翻身上馬,□駿馬亦知主人心性,嘶鳴一聲,縱蹄撤韁,奔皇城而去。
大軍嚴整,旌旗烈風,號角孤城,塵土飛揚。於馬上環視,三軍盛勢,不可阻擋。下馬回望,紅陽似血。
一步步踏上玉階,足底生寒,手心微汗,既未受命,重擔加身。
跪身而拜,從她手中接過那一柄長劍,與她指尖相觸,心尖竟是狠狠一顫。
聽她慷慨之言,心中頗為安慰,她雖本性輕狂,卻堪為這荊國天下一反常態,並習文武之藝,研習治國經略,此番犧牲,盡收於眼,卻只深埋於心,只為不想她迴歸本性,故始終不敢袒露心跡,恐太多兒女情長,禍於朝綱社稷。
然她那悄然耳語,本性畢露,眉頭一緊,額間隱隱作痛,想這祖宗千萬別弄出什麼事才好。等到我遠在戰場,這滿朝文武,又有哪一個能抗得住她的爛攤子?
暗地裡託一把她不安分雙手,無奈道:“我若是得勝歸來,看見這雞飛狗跳的朝廷也要被你活活氣死。”
見她嘴唇緊抿,一語不發,知是難捨難言,只是礙於三軍在場,終不能出口,心中一軟,含笑低語:“好好守著,等我回家。”
然,何時歸期,我卻不能輕易許下承諾。君子于役,不知其期。
這一場山河之爭,王朝天下,我甘願為你,去赴這場死亡的盛宴。
雙方軍馬對峙於昔日交通要塞長柳,糧草齊備,戰馬飽食,星夜未央,即交戰於平原之下。引兵下關,抬眼望見敵軍繡旗,血色黎字赫然在目。狼煙烽火連天闕,長戟飛沙,滿目鮮血,直到虎口痛裂,長劍砍缺,熱血飛濺在黃土上,片刻便失去溫度。直到逼黎軍後退數里,方鳴金收兵,各首大營。
安營紮寨,起灶生火,夜巡士兵列隊往來,遠處軍醫帳中痛苦呻吟隱約可聞。鎧甲未退,攜隨身佩劍,與眾將士一同席地而坐,分食而餐。
入夜不寐,起身出帳,走至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