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作,有個人現在因此而喪生了。
喬治低著頭,轉身走開了,留下湯姆·克拉夫蹲在那裡仔細檢查屍體。喬治走到牧場的柵欄門口,有兩名穿制服的警察守在那裡保護現場,等待法醫的到來。“誰發現的屍體?”他問道。
“一個農民,叫丹尼爾·迪爾登。嗯,嚴格來講,是他的牧羊犬發現的。迪爾登先生像平常一樣,天一亮就出去看看牲口。是那條狗帶他去看屍體的。”年長一點兒的警察回答道。
“迪爾登先生現在在哪兒?”喬治問道。
“就在公路上邊的那棟小屋裡,他就住那兒。”警察指著幾百碼之外的一個單層建築。
“如果有人找我,告訴他我在那兒。”喬治向公路上方走去,他的腳步像他的心情一樣沉重。走到小屋的門檻前,他停了下來,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喬治剛要敲門,門開啟了。一張像蔫蘋果一樣皺巴巴的臉出現在他面前。兩隻棕色的眼睛像兩粒種子一般大,分佈在鼻子兩側,而鼻子恰如一團糊狀奶油,扁塌塌的不成樣子。
“你就是頭兒吧?”那個男人說道。
“你是迪爾登先生嗎?”
“是啊,小夥子,就我一個人。我老婆去貝克韋爾看她姐姐去了。她每年十二月都會去上幾天,在集市上買些聖誕節用的東西。進來吧,小夥子,凍壞了吧?”迪爾登向後退了退,領著喬治來到廚房。那裡陽光燦爛,把所有的東西都照得閃閃發亮:鍋上的瓷釉,餐桌、椅子和架子上的木頭,水壺上的鍍鉻,牆角壁櫥上的玻璃瓶,甚至連煤氣爐也照得亮堂堂的。“坐在爐子旁邊吧,”迪爾登很熱情地說,並把一把扶手椅推向喬治。他在一把餐椅上坐下來,露出了笑容,身體看起來很僵硬,“這樣好一些吧。可以暖暖身子。哎呀,你的臉色看起來比皮特·克勞瑟的還差。”
“你認識他?”
“算不上認識,但我知道他是誰。我幾年來一直和特瑞·洛馬斯做點兒生意。我在斯卡代爾認識他們的。我跟你說,嚇死我了,有那麼一剎那,我還以為是那個小姑娘的屍體呢。我總是惦記著她,我想,這兒的每個人都和我一樣。”他從馬甲口袋裡取出菸斗,用把小刀戳了戳。“什麼事兒嘛。她可憐的媽媽肯定都快瘋掉了。我們一直在留意著,不要讓她受傷後躺在哪個溝裡或者被藏在穀倉、羊圈裡。所以,當我看到……啊,我自然地認為那是小愛麗森。”他停了一下,給菸斗裝滿菸絲,這也給了喬治第一次說話的機會。
“你能把當時的情景描述一下嗎?”他問道。他鬆了口氣,因為他終於遇見一個似乎很願意提供資訊的目擊者。在斯卡代爾僅僅待了三天,他就開始對“喋喋不休”有了新的認識。
“我一開啟門,就看到夏爾巴閃電般地沿著牆邊飛奔而去。我立刻就意識到一定有什麼事兒不太對勁兒。它不是一條很莽撞的狗,除非另有原因。在去牧場的半道上,它趴在地上,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擊倒了一樣。它低著頭,耷拉在兩隻前爪之間,隔著半個牧場我也能聽到它嗚嗚的叫聲,以前,它每次碰到一隻死羊的時候就是這樣。但我知道那裡沒有羊,因為那片牧場現在已經荒廢了。我開啟牧場的柵欄門,只是因為從這兒走要近一些。”迪爾登劃燃火柴,吸著菸斗。煙裡帶著一股清香,使整個房間都瀰漫著櫻桃和丁香味兒。“考慮問題的時候抽口煙吧,小夥子,”他把一個破舊的油布菸袋遞給喬治,“我自己配製的。”
“我不抽菸鬥,謝謝。”喬治取出自己的煙,顯出一副很抱歉的樣子。
“你應該試著抽抽菸鬥。這對集中注意力很有好處。要是讓我待在一個地方,不讓我抽菸,我連填字遊戲都玩兒不成。”他用大拇指指著前一天的《每日電訊》。喬治深感佩服,但盡力不表現出來。誰都知道《每日電訊》上的填字遊戲比《泰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