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想的想法。
他感受到道的力量,同時也因此如釋重負。
他們這些人的出現,是順理成章自然而然的……而非他們天生反骨。
至少對宋守真來說,儘管他的文章還未寫成,卻已因此而放下內心對天下的愧疚感。
而對樊三郎、韓家兄弟來說,他們是這場軍民災難的親歷者,對這一切感同身受,事情發展的脈絡卻從未如此清晰。
任權兒對這些東西完全免疫。
旱災、貪墨、藩王,都跟他沒關係。
劉長官是第一個把他當人看待的人,知道他累了要休息、有傷口會疼、得病了要治。
活了十多年,他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是個人,環顧這個世界,世上只有一個人把他當人看。
那這人是官是賊,是說話、是唱歌、是罵街還重要嗎?
不重要。
任權兒站起來道:“劉長官說得對!”
劉承宗還以為他是感同身受,一臉嚴肅地拍拍他的肩膀重重點頭。
他說:“看,這就是力量!讓人感同身受的力量!”
宋守真深以為然。
等他記錄完畢,劉承宗接著道:“養兵的問題我還沒想好,但大致思路也是沿著這個走,不過何為安民很重要,這是解釋,對軍兵的解釋。”
“不是如何安民,誰都知道如何安民,我們要說的是為何要安民,不單單是要讓更多人活下去,更為對抗我們的敵人。”
“要讓所有人明白,朝廷無力解決問題,流民會越來越多、脫伍官軍會越來越多,氣數將盡的達官貴人與朝廷鷹犬勢必扼殺。”
“隨此戰長久延續,此消彼長,我輩必將戰無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