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緋晚覺得這個男人簡直是下半身思考的牲口。
中途她不樂意,奮力想掙脫他,他也不強來,只是單手控著她孱弱的手臂,居高臨下望著她,看她無論怎麼掙脫也無法從他手中逃走,他眼底染上一抹戲謔和嘲諷。
“怎麼了?嗯?我動作已經很輕了,不會傷了孩子。”
他吻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彷彿那是這世間最珍貴的無價之寶,那樣虔誠的表情,配合他眼中深如潑墨般的幽暗,有一股平靜的瘋感。
遲緋晚不知道沈知凌在發什麼神經,她祈求道,“就算動作再輕,這種事也不能老是做,對孩子和孕婦都有傷害,你要是實在不能忍,你去外面找女人吧。”
沈知凌停下了所有動作,冷冷地看著她,漆黑清潤的眼瞳有一股看不見的風雪在肆意,良久,他一笑,“你讓我去外面找女人?”
遲緋晚說的是氣話,說完其實就後悔了,“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如果你真的這方面需求不滿,我們可以想其他辦法。”
“遲緋晚,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
男人勾起了她的下巴。
他眼神淡漠,可眼底深處卻透著一絲難以捕捉的瘋狂,“你是對誰都這麼大度,無慾無求嗎?還是隻對我這樣?你當初反反覆覆質問我的那個問題,如今我也想問問你。”
“遲緋晚,你心裡裝著的人,究竟是誰?”
遲緋晚呼吸一滯,男人的目光過於犀利攝人,她不敢與他對視,隱隱懷疑他已經知道些什麼了。
可是又覺得不太可能,以沈知凌的性格,假如真的發現她和趙聞州私下見面,又怎麼可能忍到現在呢?
他那麼忌憚趙聞州,只會立刻衝到她面前質問她。
即使不分青紅皂白,也要讓她和趙聞州付出代價。
她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心頭的不安,緩緩伸出雙臂摟住沈知凌的勁腰,“當然是你,這七年,一直都是你。”
“最好是這樣。”
沈知凌抬起女人的臉,讓她與他直視,眼裡閃爍著令人讀不懂的光,“遲緋晚,別讓我失望。”
他終於鬆開了她的下巴,聲音帶了一絲威脅,“不論你選擇誰,你都只能選擇我。”
遲緋晚心尖一震,不自覺地摟緊了沈知凌。
她知道沈知凌性格有缺陷,也知道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是一種消耗和折磨,可是當他像從前的自己那樣,纏著她問她“到底愛誰”的時候,她又心軟了。
愛情有時候就是不講道理。
它不會因為一個人好而產生,也不會因為一個人壞而消失。
沈知凌對她的佔有慾和控制慾,都是因為沒有安全感。
可現在的她,恰恰無法給足他這份安全感。
“好,你是我的。”遲緋晚伸出纖細的指腹,觸控他的眉眼。
男人俯下身,湊近她,聲音低沉磁性,“我是你的……”頓了頓,他故意拉長語調,“主宰,你的一切都只能由我說了算。”
遲緋晚愣住,啞然失語。
她到底要如何告訴沈知凌,她是自由的個體?只有尊重她,才能讓她心甘情願選擇他呢?
沈知凌當天晚上就離開了京州。
他剛走不久,趙聞州的電話就從淮城打了過來,“緋晚,我明天中午的飛機到京州,這幾天我查到了很多重要的線索。”
沈知凌下午說的那些話還悠然在耳,遲緋晚總覺得不對勁,她不敢掉以輕心。
“你發郵件或者電話裡和我說,可以嗎?我可能最近這段時間都沒辦法出門。”
儘管她已經十分小心謹慎,每天都會檢查自己的電子裝置,翻找家裡有沒有隱形探頭,在一無所獲的前提下,她還是覺得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