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令堂過世,你的蹤跡曝露,又或者令妖王忌憚之物消失,因此他便重新要尋回你。白水也好,黃煙也罷,他們都是來拔頭籌的。”她頓住,細細想了想,確定無遺漏後,望向星羅海道,“可是如此?”
星羅海低聲道:“仙子為何執意要問這些事?”
朱瑟道:“因為我不願做冤大頭。你既然想要與我處求得庇護,至少也要讓我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可不想幾天之後,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與整個妖界為敵。”
星羅海嘆道:“黃煙老怪素來不服妖王,他是要抓我做人質的。白水倒是真心想要送我去妖界,只是我不願意。”
“為何?”
星羅海道:“我好端端一個人,為何要去妖界?”
朱瑟疑惑道:“這便是我真正百思不得其解之處了。你既然是妖王之子,為何身上全無妖氣?”
星羅海眨了眨眼睛道:“既然我身上全無妖氣,你又怎知我是妖王之子?”
“猜的。我說過,之上所說,俱是我的猜測。”她一頓,眸光一閃道,“除非,你母親真的是你母親。”她開始以為羅仙姑是他的養母。
星羅海失笑道:“母親自然是母親,這還有假。”
這便是了。
朱瑟一拍掌。這樣所有的疑團便都有了解釋。
當初羅仙姑之所以能帶走他,便是因為他是她所生。而妖王之所以沒有來取回兒子,想必也是念在他們母子的情分上。至於羅仙姑能退妖界二將更是容易解釋。因為妖界二將都知道她與妖王的關係,有所顧忌。至於妖王之所以如今想要找回星羅海,完全是因為他母親已經過世,想要父子團圓。
星羅海見她恍然大悟,嘴角一動,卻沒有反駁。
朱瑟思路暢通,心情頓時十分愉快,望著他道:“你為何如此痛快地告訴我?”
星羅海道:“仙子所言甚是,居然我要仰仗仙子,自然不能有所隱瞞,連累仙子。”
朱瑟心情大好,便不計較他話中的幽怨,兀自招來店家,要了幾樣小菜,和他一同用過。又另要了一間房與他,各自歇下不提。
真真假假
朱瑟是仙體,睡眠於她如清風於樹,可有可無。因此翌日天光初放,她便獨自上街轉悠。待她回來,正巧星羅海出房門。
“仙子早。”星羅海恭恭敬敬地揖禮。
朱瑟挑眉道:“你當初在華山山谷威脅我時,可不似如今前倨後恭。”
星羅海苦笑道:“仙子念在我年幼無知的份上,饒我一回吧。”
朱瑟道:“你年幼無知?我看你是在心裡罵我斤斤計較吧?”
星羅海正色道:“我正有求於仙子,是萬萬不敢做如是想的。”
朱瑟被他明順暗違的話嗆了下,“很好很好。這果然是你的真心話?”
“當然不是真心話。”星羅海愁眉苦臉道,“我只是想,仙子這樣刁難,多半是想找個由頭揍我一頓以洩當日之憤。仙子於我有救命之恩,收留之德,我怎能讓仙子失望?只好自己將脖子伸過來,任仙子處置了。”他說著,果然將脖子伸過來。
朱瑟盯著他那順如絲黑如夜的長髮沿著色澤白皙,曲線優美的頸項向下垂落。雖然還是少年身,卻隱隱透露出妖所特有的冶豔風情。
她不由皺了皺眉,手輕輕在他的後腦勺拍了一記,“貧嘴。收拾好東西,一起用完早膳便上路吧。”
星羅海抬起頭,揮了揮袖子道:“兩袖清風,身無外物。不須收拾了。”
朱瑟看著他身上那件又灰又黃,已然看不出原色的衣裳,嘆氣道:“等會我替你置辦幾件吧。”她活了一百多歲,卻頭一次有了當孃的感覺。
兩人下樓匆匆吃了點東西,便上成衣店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