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的嘴裡聽說過,卻從未聽家母提及。”
“令堂如今……”
“家母於年前過世了。”
朱瑟見他面色蕭索,眉宇悲傷,不由憐意大起。儘管幾次見面,他表現的不是機靈果敢,便是早熟穩重,但是他畢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能做到如今這般,不知經歷過多少事情,吃過多少苦頭。
成仙后的頭一次,她對一個人感到好奇。
她轉了個話題道:“你今後有何打算?”
星羅海微垂眼瞼,掩住眼中的狡黠,低聲道:“我要報恩。”
朱瑟皺眉。
他抬起頭,滿面誠懇,“仙子兩次救我於性命交關,如此大恩,我若不報,又有何顏面面對九泉之下的母親。”他見朱瑟張口欲言,連忙打斷道,“我自知本領低微,幫不上仙子什麼。但是凡塵多俗事,仙子多一個鞍前馬後的使喚,更為方便啊。”
朱瑟睨著他,“你怕黃煙老怪去而復返,怕白水老怪找上門來,想找人託庇,直說便是,何必拐彎抹角?”
星羅海秀美清雅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紅暈,“我若直說,仙子會答應麼?”
“不答應。”
星羅海臉上一黯。
朱瑟展顏道:“不過既然你說得如此拐彎抹角,我便考慮看看。”
星羅海連忙抱拳道:“謝仙子收留之恩。”
“人前人後你也要叫我仙子麼?”朱瑟笑著,轉身朝原路走去。
星羅海眼珠子一轉,急忙跟上道:“還請仙子賜教仙號。”
“東勝神洲殊洲清泠山香潭前天地福洞碧雲仙子朱瑟。記得了麼?”
“朱瑟仙子。”
“哼。你倒省事。”
“東勝神洲殊洲清泠山香潭前天地福洞,美麗溫柔法術高強悲天憫人的碧雲仙子朱瑟……仙子。”
“唔。大致如此了。”
兩人重新回到客棧,房間還未退。
朱瑟坐在桌邊,見星羅海關好門,才正色道:“我問你幾件事,你可以不答我,卻不能騙我。”
星羅海似是猜到她所問何事,低頭沉思。
朱瑟也不催他。
片刻後,他抬頭,鄭重地點了點頭。
朱瑟道:“你上次對我說,黃煙白水老怪追你,乃是為了追查妖王之子的下落,此話當真?”
星羅海肅容道:“當真。”
“令堂為何會知道妖王之子的下落?”
星羅海輕輕搖了搖頭。
朱瑟也不介懷,繼續問道:“聽那幾個道士敘述,令堂的法力之高,世所罕見,應當不至如此早逝。其中有何緣故?”
“家母曾在早年受過重創,”他想了想道,“何況,以一己之力退妖界兩將實是世人誇大,不可當真。”
先前他在武夷幾個道士面前這麼說,還可當做謙虛,但如今只有他和朱瑟在場,話又說得如此明白,自然沒有謙虛的必要。可見當初羅仙姑退妖界二將是另有隱情。
朱瑟放在桌上的手指輕叩桌面,突然道:“你是否就是那妖王之子?”
星羅海吃驚地看著她。
朱瑟微微一笑,“罷了。這個問題你可以不答。”
星羅海沉默半晌,才苦笑道:“仙子好計謀,好手段。”她這麼問,他答與不答都是枉然。
朱瑟心中略作整理道:“這是我猜測的故事,你可以承認,可以否認,也可以不答,只是不許騙我。”
這句不許騙我就好像符咒,讓星羅海進退不得。
“當年你母親不知用何種方法找到了妖王之子,也就是你。妖王或許知道,卻因為忌憚某事而遲遲沒有尋回。又或者,他根本不知道你的下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