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帶他出府,噘嘴對峙。
那晶亮的眼眸,生動的模樣,彷彿昔日曆歷重現。
“咦,原來真的有我的啊!我還當哥哥騙我呢!”驚訝聲傳來,手中的畫冊頓時不翼而飛。
“你怎麼進來不敲門?”抬頭,怒視著面前嬉皮笑臉的弘暄。
“我敲了,是您沒聽到。額娘,這個真的是我嗎?”他蹲在榻邊,指著畫裡面的小人兒問著,清朗的容顏映滿了不可思議。
“除了你還能是誰,本來打算等你成婚時再給你的,誰成想被你發現了!”我悶悶的說,附帶瞪了他一眼。
他不是今兒個進宮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今兒來就是為了這事兒,前幾天無意間在哥哥書房裡發現他有一打這樣的畫冊,我還以為額娘偏心呢。所以今兒特意來問問您。”他就像見著稀世珍寶一般,將我放在一旁的畫冊連忙斂起來,抱到了桌上細細翻看。“額娘,你這是怎麼畫的啊,跟真人似的!”
懶得理會他的咋呼,我兀自閉眸休息,弘暄畢竟是弘暄,一個人也自得其樂,喃喃自語。
“額娘,皇上前些日子讓九伯父去西寧,說是阿瑪現在京城,歸期未定,但是西寧不能無人駐守。可是,九伯父過去不也是一個樣麼,他又不如阿瑪會打仗。況且,九伯父要是走了,以後誰給我新鮮玩意兒啊?不過,幸好九伯父一直拖著,沒有回覆。”
弘暄暗自笑著,目光早就紮在畫冊裡。聽著他的話,我的眉頭卻不經意的擰起。弘暄從小就玩兒性大,對朝裡的事情懶得用心,而我也樂得讓他輕鬆。
“前些日子,因為已逝的莊親王無嗣,所以皇上讓十六叔襲莊親王爵。”
……
……
唇角的笑意漸漸揚起,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懶懶的。
這個弘暄,說他成熟吧,偏偏玩性甚強;說他頑劣,可偏偏又是這般貼心。他一定是看我悶在府中近兩個月了,所以才故意跑到我這裡打諢,哄我開心。
“對了額娘,上個月我進宮給奶奶請安時,碰到了一個穿親王服飾的人,但我卻從來沒見過。那人看了我後,愣了半天的神兒呢,後來他居然認出我來。額娘,我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出名呢!原來他就是十三伯啊,以前聽哥哥說起過……不過,他可不像阿瑪這般年輕,感覺竟比九伯父還要年長。”喃喃的話音越來越低,最後,便只剩下紙張的翻動聲。
比胤禟還要蒼老麼?
即使他現在榮寵不斷,即使他貴為怡親王,可是,那段晦澀的過去,卻永遠的刻在他的心尖,烙印永不退去。
十年的光陰,即使我可以保他府上的生活充裕,可是,他寂寥而壓抑莫名的心,又怎能釋放?
百年不倒
初春的時候,身上頓時覺得輕了很多,終於不再病蔫蔫的樣子了。不過,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句老話,一點也沒錯。
大病初癒,第一件事便是到永和宮給太后請安。
現在的德妃早已失了以往的那份淡然、從容,見到我來請安後,忙緊緊的拉著我的手,眉眼間透著淡淡的愁容。
一年的時間,卻讓她的髮間平添了許多斑白,昔日貴婦般潤滑的面板,透著微微的澀黃,精神也愈發不濟了。
“太后——”身旁一個陌生的宮女端著托盤走過。
“誰是太后,下去。”德妃忽地側頭,雙眸中射出兩道厲光,嚇得她頓時跪在地上,顫著身子。
“你們都下去吧。”眼看著德妃的臉色蒼白,我忙揮手摒退了周圍的宮女,扶著德妃到一旁休息。
“額娘,您要多注意身體。”回來這麼久了,或多或少的也聽到了一些宮裡的事情。
雍正登基的時候,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