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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謝淵道:“山河社稷圖。”

此次前來蒼山洱海,只為那張記錄了大唐軍力分佈的山河社稷圖。這件事謝淵連穆玄英都未曾仔細闡明,只囑天璇影暗中查探,此時說出,段儉魏神色不變:“那是何物?”

謝淵微笑搖頭,道:“段將軍不願承認,謝某手中無鐵證,也不能勉強於你。不過謝某隻同段將軍說一件事,意欲犯我大唐江山者,謝某手中長槍絕不輕饒!”

段儉魏輕咳一聲,看向枯榮大師,枯榮大師閉目搖頭,許久之後,蒼老聲音緩緩道:“我聽說,浩氣盟是中原武林正道俠士聯合成立,是也不是?”

謝淵答道:“是。”

“自古俠以武犯禁,朝廷與武林互不干涉,想必中原武林亦是如此。”

謝淵又答:“是。”

枯榮大師睜開眼睛,雙眼光華顯露,咄咄道:“既是如此,謝盟主為何對李唐朝廷如此效忠?以江湖正道俠士的一番心血討好李唐朝廷,莫非能謀一官半職?”

謝淵未答,穆玄英已氣急道:“大師,我看你也是得道高僧,未料你如此是非不分——”

謝淵攔住穆玄英,卻也並不著惱,淡淡道:“謝某效忠的,從來只是大唐江山,而非李唐朝廷。多年來,曲解浩氣盟者,並非只有大師一個,謝某已習慣了。”

穆玄英眼中略熱,忽而想起自己幼年時獨自跑去南屏山,師父在父親墓前抱著自己隨口唱的那兩句歌,喃喃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謝淵看著他溫和一笑:“就是這句話。”

枯榮大師閉起眼,向段儉魏道:“段將軍,老衲已盡力。”段儉魏嘴角緊繃,手指藏於袖中,只待暗中發出六脈劍氣,枯榮大師道:“如今你已討不得好去,收手罷。”

他站起身來,向謝淵雙手合十,道:“還望謝盟主勿怪老衲口舌之罪。老衲獨坐一甲子苦禪,金剛印法不說已登峰造極,卻也自信已前無古人。這位施主,”,指了指莫雨,“心魔極大,雖於金剛印中強自前行,然而受佛法之滌,自身愈強,受心魔反噬之力愈大。”

莫雨神智漸復,微微閉目調息,不置一詞。

“老衲受段將軍所託而出關護我段氏安寧,原本不欲以金剛印惑人心神,適才無奈一試,竟是自取其辱。”枯榮大師緩緩道,“謝盟主恕老衲直言,若是盟主適才之言,有一句言不由衷,有半字冠冕堂皇,心中有半點以江湖正道之名為己謀求仕途之意,便已入金剛印法,從此神智竟失。”

穆玄英聞言,雖知謝淵安全無事,仍然忍不住伸手,握緊了謝淵手掌。

“老衲苦禪六十年,未料也已成井底之蛙。今日已無人可為難各位,各位請回。”

段儉魏上前一步,張口欲言,枯榮大師擺了擺手,再不言語,轉過了身去。

穆玄英看著莫雨,轉頭向謝淵道:“師父,小雨哥哥他……受了傷,我……”

謝淵摸摸他的頭,頗帶著無奈,道:“我聽見嘯聲而來才尋到你,若來晚一步,你多半已被六脈劍氣所傷,何況他身受重傷,今日我已不會再出手。”

“謝謝師父!”

莫雨盤坐於地,調息稍穩,微微仰頭,看向穆玄英。

毛毛長大了。眼前的穆玄英長身玉立,少年身形挺秀而明朗,雖略顯瘦削,卻結實而充滿年輕人應有的朝氣。他的身上充滿陽光的清新溫暖味道,那大概是……自己永遠不能給的。

莫雨擦去了嘴角的血痕,站起身來,雖仍有些搖晃,卻仍是站得筆直,低聲道:“毛毛……若是能夠選擇,永遠與小雨哥哥一同流浪江湖和現在,你選哪個。”

穆玄英怔愣,微微張口結舌,有些迷茫地望著他,莫雨笑道:“不用苦惱了,答案我已知道。毛毛,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