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嫂,明珠郡主。”王氏語氣淡淡。當初六皇子得勢時,她沒少受這位郡主的氣,還曾被她帶入宮中讓皇后訓斥,著實吃了很多苦頭。
原來是明珠,主子的嫡親妹妹。有姝恍然,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腫了三四圈,膚色也黑了好幾度的女子,與當初那個明媚囂張的公主扯在一塊兒。他略一頷首,敷衍道,“原來是明珠郡主,多年不見,竟有些認不出來了。”
“五公子,好久不見。”明珠咬牙強笑。
趙玉松瞪她一眼,然後快步上前說了很多好話,態度與三年前截然相反。自從改投六皇子後,有一段時間他的確過得風光無限,但如今卻分外悽慘,原本的“五年不許科舉”已改為“終生不得科舉”,之前獲得的功名也都被剝奪。換一句話說,他現在徹底沒了出頭之日,除非遇上哪個貴人拉一把。
九皇子橫掃四國,一統九州,雖還只是夏啟儲君,卻已經是實實在在的四國主宰。這次回來,他必定會選拔一批官員前往四國處理戰後事宜,想也知道,這是一個平步青雲的大好機會。為了得到這個機會,上京的勳貴們早已急紅了眼,卻苦無門路巴結。有姝是九皇子的枕邊人,沒有誰的話比他更得用,從他入手應當十拿九穩。
思及此,趙玉松表現得更為熱絡,拉著他不停敘舊,彷彿感情非常深厚。
王氏見兒子露出疲態,委婉道,“你們有話等晚上家宴的時候再聊,姝兒累了,先讓他回去休息休息吧。再者,郡主懷胎六月,耐不住久站,方才等了幾刻鐘,現在怕是吃不消了。”
明珠郡主這才擰著眉頭,露出委屈的神色。她張揚跋扈的脾氣已經改了很多,若在往昔,怕是連門都不會出。趙玉松見好就收,辭別過後扶著郡主回房,其餘諸人也都慰問幾句,紛紛散了。趙老太爺臨走時一再叮囑有姝要住在家中,別搬去國公府,否則不好照應。有姝沒點頭,也沒搖頭,只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
當他想表達諷刺之意時,不知不覺就會模仿主子,乍一看,表情竟與對方有八九分相似,把趙尚書和王氏唬得一愣一愣的。都說近墨者黑,兒子果然被九皇子帶壞了。
有姝躺了小半個時辰就再也睡不著了。這些年他習慣與主子同榻而眠,身邊忽然少了一個體溫,一時間難以習慣,翻來覆去地折騰了一會兒才靸著鞋來到桌邊,捻糕點吃。
“你比我先回來半月,京中有沒有什麼新鮮事發生?”他用精神力詢問蹲在暗衛肩頭的小鬼。
小鬼跟他去了戰場,吸足了陰氣,現在已有兩百年道行,可瞬息去到千里之外,故而打聽訊息十分方便。他想了想,稟告道,“確實有一件大事,彷彿與大人有幾分聯絡。”
“哦?與我有關?”有姝很驚訝,面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小的猜測此事應該與大人有關。您還記得被您殺死過三回的妖物嗎?它慣愛剝人皮,挖人心,您走後半年,上京連連發生命案,都是被剝了皮,挖了心的屍體,至如今累積起來已有數百具,且先是平民遭殃,後來便只殺害世家大族的女子,出閣的,未出閣的,都有。”
“只殺害貴族女子?”有姝確認道,“有名單嗎?”他隱隱有種預感,這事的確與那隻妖物有關。它很有可能沒死。但心臟都已剖成兩半,屍體也燒成灰燼,它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他沉思片刻,腦中忽然劃過一道亮光,追問道,“當初我殺它第二回的時候,你在它房裡?”
“在。”小鬼用陰氣將死者名單刻入一張空白符籙。
“它身體爆開時散發的臭氣是否吸引了很多貓狗?其中一隻是否叼走了一顆心臟?”有姝伸手蓋住符籙,用意念讀取。
小鬼回憶半晌,遲疑道,“當初的確有很多貓狗,但我嚇壞了,沒注意它們叼走了什麼。屍體炸的血肉模糊,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