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會被叼走很多內臟。”
有姝放下符籙,神色凝重。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還沒完,那隻妖物當年被他殺了三次,必定會回來報仇,更有可能殃及無辜。他心中一緊,連忙取出工具開始製作防禦符,不僅爹孃、主子、暗衛,連仲康帝都有一枚。
做到黃昏時分,便聽丫鬟在外稟報,說家宴快開始了,夫人命她前來請人。有姝走出去,一雙明亮黑眸死死盯著對方,又湊近了不著痕跡地嗅聞,以確保她不是妖物假扮。從現在開始,凡是出現在他面前的人,不管相不相熟都會成為他的懷疑物件。
丫鬟的氣味很正常,他這才放鬆緊繃的神經,朝正廳走,剛到垂花門就見主子站在廊下招手,表情十分殷切。趙老太爺等人誠惶誠恐地候在一旁,目中隱隱流露出懼怕的神色。
與三年前的九皇子相比,現在的他雖然常常帶笑,態度溫和,卻更令人敬畏。他與曾經的霸皇一樣,已是名副其實的九州之主。有姝卻一點壓力也感覺不到,噠噠噠地跑過去,圍著他轉了幾圈,像小狗一樣抽著鼻子嗅聞。
“這是做什麼?不認識我了?”九皇子朗聲而笑,將他拽入懷中輕輕拍了下屁股。
是主子的味道。確認之後有姝立刻回抱主子,腦袋在他懷裡拱來拱去。
趙尚書看不下去了,連忙把兒子拽開,訓斥道,“有姝,你在幹什麼,見了太子殿下怎麼不行禮?”
“是啊,君是君,臣是臣,豈能君臣不分,亂了綱常。”能說出這番大道理,可見王氏果然在離間兒子和太子的問題上花了心思。
九皇子偏要拆他們臺,畢恭畢敬地拱手道,“岳父岳母,我與姝兒早已不分彼此,不需謹守這些規矩。”
趙氏夫婦驚問:“你叫我們什麼?”
趙老太爺杵杵柺杖:“太子殿下,您什麼意思?”
明珠郡主上前拉扯:“皇兄,你要幹什麼?”
其餘人等沒資格說話,便也不敢開口,紛紛露出震驚難言的神色。反觀有姝,越發顯得沒心沒肺,早已離開主子身邊,在人群中轉悠,這裡聞一聞那裡嗅一嗅,試圖尋找妖物存在的痕跡。
九皇子也不管他,徑直去攙扶趙尚書,重申道,“孤與姝兒很快就要大婚,叫您們一聲岳父岳母也在情理當中。二老請進,咱們坐下慢慢聊。今日孤來,一是為了兌現當年的諾言,讓你們看看孤是否把有姝照顧得很好;二是為了提親。孤已帶了彩禮,此時就放在外面。”
他略一擺手,便有幾名侍衛匆匆跑出去,可見彩禮果然就在門外。
趙尚書和王氏已經懵了,有姝卻不明就裡,不著痕跡地檢視過所有人,確定妖物不在此處,便顛顛兒跑到主子身旁,端起他茶杯牛飲。九皇子立即用左手捧住他下顎,免得唇角遺漏的茶水打溼他衣襟,神態間滿是深情寵溺。
這幅模樣顯然不是在開玩笑。老太爺和明珠郡主率先醒神,齊齊問道,“殿下(皇兄),您來提親,皇上他可曾同意?”
“父皇自然同意。難道你們不知道嗎,《大明律》有言,男子與男子可以成婚。”
“但是還需父母之命吧?太子殿下,我們不同意!”趙尚書和王氏堪堪回神,急忙表態。
九皇子還沒說話,有姝就先不情願了,擰眉問道,“為什麼不同意?我想與主子在一起。”邊說邊抱住主子勁瘦的腰,輕輕搖了兩下。已經留下一世遺憾,他更想要一世圓滿。
趙尚書和王氏擠眉弄眼,頻加暗示,九皇子反而哈哈笑了,恨不得把人抱起來轉幾圈。原來在極度高興的情況下,人果然會想轉圈,因為一轉圈就感覺能飄到天上去。
趙尚書和王氏愛子如命,哪裡捨得見兒子難過,卻也不好當著全家人的面向他解釋與太子成婚,他就得雌伏人下,於是勉強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