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健也問。
“來過。不過在這裡比較少,一般是在外面碰面。”
為什麼?
為什麼我會和這種小鬼說這些?
“這麼說的話——就算亞佐美是東西,和佐久間先生處得還是挺不錯的吧。”
“什麼叫處得不錯?她可是……”
我的女人。
僅此而已。
“亞佐美常笑嗎?”
“不怎麼笑吧。這個才——是正常的吧。”
“正常嗎?我就是想問這樣的事。”健也繼續說道。
“這樣的事——是怎樣的事?”
“唔,因為誰都不告訴我亞佐美的事,不管問誰都是一個勁地只講自己的事。雖然我覺得沒人能瞭解別人,但也不能只顧著說自己的事吧。沒有人注意到亞佐美,沒有一個人能告訴我亞佐美是有什麼感受,是怎麼想的,在想些什麼。”
亞佐美有什麼感受?是怎麼想的?在想些什麼?
“就是說,亞佐美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幸福的吧?”小鬼一手捂著臉頰一邊,說道。
“什麼?”
“不是嗎?”
不是幸福的嗎?為什麼無法回答?現在不是覺得曾經是幸福的嗎?為什麼無法肯定?
“你為什麼會問這個?”我反過來問他。
“我不知道。”健也回答道。
“不知道?”
“我想知道,不過我也不太清楚我為什麼想知道,我也不太瞭解我自己。”
“哦。”我說道,“剛才打了你,對不起。”
“沒什麼。不過,不管是所有物還是別的什麼的,至少在我聽來,佐久間先生不討厭亞佐美吧?要是我說你喜歡她的話,你肯定又會說不是的,所以我才用這種說法。”
喜歡——的啊,但是……
“就算喜歡也不能說喜歡啊,懂嗎?”
“那就算傷心也不能說傷心了?”健也說道,“真麻煩啊,黑社會的規矩真多!”
“這和黑社會沒關係。”
亞佐美。
“她……”
——這個女人啊。
——變得麻煩了。
——佐久間,賞給你了。
——玩膩了就賣到特殊浴場⑦去吧。
——雖然這女人也沒啥姿色。
——只有做起來感覺倒是不錯。
高浪一邊說著,右臉如抽筋一般笑著。
亞佐美是我的頭兒用過的舊東西。
高浪是幫裡的準成員,平時幹黑錢買賣。
他並不是幫裡的骨幹成員,連企業員工都算不上,他處在幫派的底層。
而我的地位,比他還不如。
高浪雖然算是大哥,但很無能,連在不聰明的我看來都覺得無能,光有蠻力,腦子卻空得不得了,絕對出不了頭。
出不了頭的傢伙也無法培養下屬,也不會有優秀人才肯加入。就算有人來了,在高浪手下也不可能有好前途的。只要不殺了他,就沒有一點兒辦法——高浪是個垃圾。
而我,只是因為從學生時代起就和他有來往這種理由,被分配到這個笨蛋手下。
我成了極度討厭的高浪的小弟。
真是一團糟啊,糟糕透頂了。
但是,既然被派到他手下,就只能服從,我已經沒辦法再反抗或挑釁了。不管這個大哥再怎麼無能,我也還是被迫要尊敬他,這就是規矩。
規矩必須遵守。我無法遵守白道上的規矩。不是咬人就是被咬,靠威嚇幹架來決定勝負——為了成為人而擊敗人——這就是我的作為人的存在方式。而這種方式,只有在這個世界裡才行得通。既然